朱厚照想了想,臉上露出一抹會心的笑容。
確如沈溪所言,宮裏有什麼節日,又或者弘治皇帝、張皇後還有張皇後母親壽誕,甚至是一些賜宴,他都可以當著父皇和母後的麵見到張延齡。
“所以太子一定要把握機會,還要懂得適可而止,太子當著陛下說這些話,不是為了坦誠,而是為了讓建昌伯因為擔心秘密泄露而妥協,很多話都要說得含而不露,適可而止。”沈溪之所以提醒這些,主要還是擔心朱厚照把話說漏了,最後把他給供出來。
“知道了,先生,我再好好揣摩一下……要不,你就臨時充當一下我父皇,多演練幾次吧。”
朱厚照的提議沈溪那裏敢答應?給太子當爹,那是抄家滅族的大罪,沈溪隻能提議太子自己在心中好好揣度,隻要做到準備充足就行了。
……
……
“真是熱死人不償命。”
安撫好太子,沈溪出宮後直接乘坐馬車回到家中,渾身上下幾乎都濕透了。在馬車上時,他就脫下外麵的朝服,到了家中,剛走進前院堂屋,他就把裏麵的白色中單解開,整個人就好像剛從水裏撈出來一般。
“相公……這不合適!”
謝韻兒見沈溪這般模樣,趕緊出言提醒,“丫頭們會經常在這邊走動,被她們見到不好。”
沈溪搖頭苦笑:“都回到自己家裏了,還不能脫衣服涼快一下,不如一刀殺死我算了。”
謝韻兒陪沈溪回到院子,拿出幹爽的單衣為沈溪換上,這才出去通知丫鬟打水,讓沈溪沐浴更衣。
洗完澡一會兒,尹文就拿著蒲扇出現在沈溪的院子,小妮子就好像一台隨身的風扇一樣,隻要沈溪回來,她就會自覺地為沈溪扇風。
“相公,寧化那邊來信了。”
謝韻兒拿出一封信,交給沈溪,“妾身怕家裏有什麼急事,就先打開來看過,相公可別責怪妾身。”
沈溪在臨窗的書桌前坐下來,打開信封取出裏麵的信箋,展開信紙後看了起來,嘴裏卻隨口道:“本來就是家信,有何不可看的?呃……沒有分家?”
沈溪早前已得知李氏患病。在他看來,老太太一倒下,有沈明文夫婦這樣刻薄的大房,沈家必定分崩離析。但沒想到,最後的結果卻是沈家繼續生活在一起,隻是主事者變成了周氏。
“是啊。”謝韻兒點頭道,“娘現在當起了家,說是暫時回不來,讓我們好生照看十弟和亦兒。”
沈溪不由搖頭苦笑,他覺得沈家最不適合當家主的就是周氏,甚至王氏當家都比周氏強。周氏走的是老太太的老路,甚至在待人接物上周氏還不及老太太,周氏不懂得什麼是以大局為重,全憑喜惡行事。
“或許這就是命吧。”沈溪歎道,“沈家自祖父以下,一大家子一起生活已持續了二十多年,或許用不了一兩年,就會土崩瓦解。”
謝韻兒驚訝地問道:“相公是覺得娘當不好家?”
沈溪道:“不是能否當好家的問題,是大勢所趨,當一個家族少了共同的目標、一個旗幟人物後,就沒有繼續存在的意義,就算勉強聚在一起,也是各過各的日子,久而久之人心便散了,想不分開過都不行!”(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374/264617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