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分析,雷武和高崇等人結怨本就因女人,若高崇在教坊門口被打,甚至都不用漏出口風,高崇馬上就會意識到是雷武找人幹的。
沈溪製定了詳細的計劃,包括人員如何進城,如何聚攏,在什麼地方埋伏,打完人後從什麼路線撤離,如何把蒙臉的布巾處理掉,再分散開從不同城門出城……
沈溪感覺自己不是在籌劃打人,而是在製定搶銀行的詳細步驟。宋城聽完後大為讚歎:“掌櫃,您上輩子就是幹這個的吧?謀劃也太周詳了,細致到這等地步,回頭我跟那群犢子時還怕他們記不住呢……”
“記不住就多提醒一下,每個人隻要記清楚自己從哪兒進城從哪兒出城,別管別人的事情。打完人,一定要他們回鄉下躲一段,等風頭過去再回來。六哥,這事結束後,你也得出去躲幾,跟大當家請個假,就寧化家裏有事,回去一趟。”
宋城一一應了。臨走的時候,他還在感慨不已,現在沈溪給他製定的計劃每個細節都想好了,若實施不當出什麼事,隻能怪他執行不力。
宋城雖然平日裏嘻嘻哈哈沒個正經,但做事卻很嚴謹,生怕因為自己的疏忽而帶來麻煩。沈溪跟他的事情,出門的時候還在嘴裏念叨,生怕回去後遺漏了。
……
……
四月十八,府試前最後一,沈溪這要做的事情不少。
主要還是為了備考。
先得去考場那邊熟悉一下場地,依然是跟縣試一樣,先去府衙領了號牌,然後到考場那邊隔著轅門瞅一眼,大概知道自己考試的考棚所在位置。
因為府試的考棚就是之前長汀縣試所用,這多少會讓長汀縣本地的考生有主場優勢,但考場上真正要考的還是學問,臨場發揮要看學生的心理素質,而不是本地考生就一定考得好。
沈溪和沈永卓兩兄弟,在看完考場後。又去見互結的考生。
這次互結的考生,大多在二十歲左右。
沈永卓以十八歲的年齡考府試已經算是年輕的了,而像沈溪這般以十歲參考的,自大明立國以來。汀州府地麵上還是頭一個。
“喲,這不是整個汀州府都在盛傳的神童嗎?果然人不可貌相!”
“或許人家就是有學問,這次府試一並過了呢?”
“有誌不在年高,不定神童明年還想過院試,當咱汀州府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秀才公呢!哈哈……”
一群人不斷起哄。彼此都是應試考生,也不怕得罪人,恣意調侃。
沈溪暗忖:“一個個連正經的功名都沒有,就學會文人相輕的那一套。我年歲,礙著你們什麼事了?”
本來到茶樓來為的是認識一下互結的考生,交流下學問,最後卻演變成對沈溪的冷嘲熱諷。連沈永卓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扯了沈溪一把:“七弟,咱們還是早些回去吧。”
沈溪卻無所謂:“大哥,不用急。難的出來透透氣,咱們在茶樓裏多待一會兒。明就要考試了,該學該記的東西都在腦子裏,放鬆身心有利於發揮。何況出門前大伯母也準許你不用早回……”
聽沈溪提及母親,沈永卓黯然低下頭:“就怕這次府試,我考不過。”
沈溪鼓勵了兩句。沈家上下不斷給沈永卓施加壓力,這位大堂哥本身在讀書上賦一般,能過縣試,已有一定運氣在內。
其實以沈永卓的資質,過了縣試他二十歲之前的任務就算完成了。偏偏呂家人那邊把婚事延後,逼得他隻能全力備考府試,但人的能力始終有限,沈永卓脫穎而出的希望很渺茫。
“大哥。考不上還有來年,連大伯都不是一次考上的秀才。大伯如今是縣裏的廩生,你看他走出去誰人不敬重?連見到知縣都不用下跪……”
沈永卓點點頭,接受了沈溪的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