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他終於能看到喪屍是什麼樣了,這三十多天的噓噓儲存,能澆死喪屍了吧。
“嘿嘿嘿,嘿嘿嘿,喪屍。”
背心男人撫摸著碉絲飲料,想著喪屍的結局,就一臉壞笑,遲遲沒有回過神來。
“你在笑什麼呢?”何時日已經貼在鐵拉閘門很久了,他疑惑地看著男人在笑。
突然無息的詢問,嚇得背心男人把「冰紅茶」扔了過去,他閉著眼嘴裏喊著:“喪屍,去死吧!”
「冰紅茶」撞到了鐵拉閘門,一個反彈,把剩餘的兩瓶擊倒了,也擊倒了背心男人。
“……”何時日愣住了,他無話可說,腦子突然停機了。
“我草啊,原來是人啊,幸好幸好,本大爺秘製的冰紅茶,沒擰開。”背心男人爬起來,調整坐姿,端莊地坐起,兩肘壓著玻璃櫃台。
“老弟,想要買點什麼嗎?我這裏什麼都有,你要不要買點什麼呀?”背心男人的嘴臉徹底變了,他兢兢業業,在末日依然為社會服務。
“我想要買個答案。”何時日淡漠著臉,借此試探出這個男人。
“你想要,《六年模擬五年高考》的答案?”
背心男人打了火機,著了亮光,光打在了他的臉上,他臉上流露出一種謹慎,像是在交易不可告人的東西。
“???”
何時日無語住了,但他的眼睛,在觀察男人的細微的表情,眼睛,嘴角,呼吸,還有皺紋巧動,他沒有看出什麼,背心男人沒有隱藏,他說的話是發自內心的。
“算了,怎麼稱呼啊?老板。”何時日拿手抹了抹臉,似乎一張「和善」的麵具蓋上臉上了,末日未發生時,自己為了賺錢,總在天橋擺地攤。
為錢,需與人為貴,需巧辯,也需和善,「和善」的麵具自然而成,隻需一絲回憶,便可拾取。
“老弟,本大爺的名號,你想知道,我怕我說了會嚇到你喔。”
背心男人一臉得意,他沒拿火機的手,不自覺地抓起「冰紅茶」,兩指靈活地轉起,屬於快樂的天堂。
“沒事的,我這兒,抗揍,嘿嘿,讓老板先說,也是我的不對,那我先說,我叫何時日,老板可以喊我小何的,嘿嘿。
何時日捏著笑容,眼睛眯成一條縫,手拍了拍胸口,結合著話語,借此改變人設。
“我叫陳非仁,陳非仁的陳,陳非仁的非,陳非仁的仁。”
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騷人貴客皆於此,忽聞澈水味淡淡。
「冰紅茶」散發著濃濃騷氣,經過不知多少天的發酵升級,騷氣更為濃厚,你我皆成騷人。
“我草!太入迷,開錯飲料了,真他媽騷啊!”
陳非仁精神抖擻,兩眼幾乎是鑲嵌金子,炯炯有神,他超迅速的動作,完美封印「騷茶」,彌漫在空中的「文人風骨」,久久不散。
何時日聞到了,鼻子像是被要求在臭水溝裏淨化空氣水源,他顫抖的手,火速捏緊鼻子,那騷味依舊往鼻子裏衝。
兩個人,隔著一道鐵拉閘門,共享了一次騷人之福祉,他們身邊飄著盡是些「文人風骨」。
若是此「冰紅茶」非「冰紅茶」,其店為黑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