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願意跟我去吃飯嗎?”喬雲悅有點不敢相信。
“當然,我的手機號碼沒有變,隨時聯係我。拜拜!”
安若晴走上公車還跟她揮手,喬雲悅有些激動,她還追著公車跑了好幾米遠才停下。朋友這個名詞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她的字典裏了,久違的友誼再次回來,她怎麼能不激動呢。
風平浪靜地過了幾天,老區的收樓活動又死而複燃起來,連天晴茶餐廳的外麵都被貼了限期搬遷的通知。小寶也無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情緒非常低落。
小寶,幹嘛啦,快到晚飯時間了,還不準備準備。”安若晴用力地拍了他一下。
“還管什麼晚飯呀,我們都快要失業了。早知那天晚上就不要放過那黑心的展翊風,將他綁架然後扔進大海。”小寶捏著拳頭說。
“那可是犯法的,你可別我拖下水。”安若晴給了他頭一個敲打。
“若晴,我們茶餐廳一關門,大家就都要失業了,一下子讓我們去哪找工作呀?”劉嫂也鬱鬱寡歡。
“放心啦,遣散費我會給得很足的,不會讓你們吃虧的。”安若晴開著玩笑,希望鼓勵一下士氣。
“我們不是那個意思了,若晴呀,你也夠苦的,我們還好,家裏都另有收入,茶餐廳一被收購,你們這一家子可怎麼辦呀,尤其是你,還要去負擔你爸的醫藥費呢。”劉嫂也很心疼這個老板。
“沒事啦,我有手有腳,什麼都能幹,再說,我好歹也是大學中文係的高材生,去應聘個打字員應該綽綽有餘吧。”
安若晴裝作無所謂,心裏卻比任何時候都要酸楚,因為她連累了一個舊區的人,展翊風的不擇手段已經收到了成效,或許這隻是開始,接下來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晚上,茶餐廳關門後,安若晴一個人走回家,她的腦子很亂,夜風的吹拂會使她清醒一點,隻有這樣才能思考事情,才能為以後打算。走到公園的時候,一輛白色法拉利跑車吸引了她的注意,這區的人怎麼可能有錢買得起這麼名貴的跑車,而且這輛跑車非常眼熟,在離她還有幾米遠地時候,她就認出了是展翊風的車。
本來她不想走過去,可是鬼使神差地腳步不受控製,她想知道他為什麼又出現在這裏。隔著車窗,安若晴看到展翊風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不知是睡著還是隻是閉目養神。她打算就此離開,走了十幾步後又感覺不是很對勁,展翊風的眉宇間有一層淡淡的痛苦,眉頭擰得很緊,好像是生病了。想到這,她立刻返回了車子旁,用力敲打著車窗。
“展翊風,展翊風…你醒醒…”
敲了很久展翊風也沒有反應,安若晴來不及多想,用手去拉車門,出乎意料的是車門並沒有從裏麵反鎖,她一下子就拉開了。她用手去撫摸他的額頭,一陣滾燙傳入她的手心,他發燒了。
“展翊風,你醒醒,你生病了,繼續在這裏待下去會更嚴重的,我送你去醫院。”
安若晴叫了他很多聲,他也沒有反應,急得她有點心慌起來,她逼迫自己冷靜下來,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蓋到他身上,再把車門重新關好,原來跑回到街上找藥店買藥。
氣喘噓噓地再次跑回車裏時,展翊風依舊在沉睡,安若晴很艱難地將他從駕駛座扶到後座上,強硬地將退燒藥喂進他嘴裏,讓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好睡得更舒服一些。此時的展翊風英俊的麵容顯得有些蒼白,平日裏一貫的強霸氣息消散了不少,額頭上,垂下的一縷黑發,慵懶地覆在眉間,帶著些許的調皮和無助。安若晴出神地看著躺在懷裏的男人,她的思緒有些不能集中,腦海裏,是零星破碎的片段,記錄著曾有過的愛戀與無奈,幸福與絕情,明明是她先要抽身的,卻還會奢望他能諒解,安若晴也覺得自己的要求有些過分,她的手撫上他的臉,那條鑽石手鏈顯露了出來,她已經將它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以前從不覺得珍貴的東西,現在她卻舍不得讓它離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