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們虎哥都打到醫院去了，生死不知，還怎麼了，”麻子的公鴨嗓子在後邊叫道。
“下車、下車，快點！”有點不耐煩的警察拉住了浩南，往車下走去，慕容婉秋也跟著下了車，嘴裏還說著，“警察同誌，您聽我說……”
“行了行了，有話到所裏再說，有什麼事到那兒講。”警察眉頭緊皺，滿臉不耐煩的樣子。
麻子跟在旁邊，對著浩南啐了一口，斜眼瞅著浩南，冷笑道：“小子，你敢惹虎哥，今天也算你小子倒黴。”
“麻子，你就少說兩句吧，算個什麼東西呀，咋呼啥呢！”警察衝著麻子喝斥道。
麻子的臉一下漲得通紅，恨恨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狠狠地瞪了警察一眼，裝模作樣地在後麵跟著。
派出所裏，一個中年男人正在打著電話。辦公室裏的房門關著，從外邊隻能看到他的背影，是一個不算高大的男人。
“是，是，一定一定；好說，好說；你說那事啊，啊，你放心，沒事，就是——啊，明白明白。你看我那事——好、好，多謝多謝，不會有事，對、對、沒錯沒錯，好、好，你費心；好、好，互相幫助嘛，好的，好的，那好，就這樣，再見。”
“報告，人帶回來了，潘所。”
“哦，你們處理吧，沒事不要來煩我，去吧”。
“是，”門外應到。
在詢問室，麻子和浩南他們各執一詞，爭執不下；最後一個警察道：“這件事情雙方做的都有不對，剛剛也問過了醫院，二虎也就一點小傷，沒多大事。你倆就破財消災，給點醫藥費，怎麼樣？如果雙方沒有意見，就在這張筆錄上簽上名字，按個指印，這事就此了結。”
浩南看了看婉秋，臉上露出苦笑，歎了口氣。轉過來對著警察，無奈地道：“要多少啊！”
麻子嘿嘿一笑，“沒多少，你就拿兩萬吧”。
“剛才問過醫院，你們就拿兩千吧，”警察麵無表情地說。
“這麼多？能不能少點？這事——本來還是他們挑起來的……”婉秋還想說點什麼，麻子在一旁挪黑瘦男子諭道，“妞啊，知點足吧，虎哥是誰，恐怕你們還不知道吧，如果這事這麼就能了，你們就偷著笑吧。”
浩南一臉苦笑，對警察說：“我們身上沒那麼多錢，再說總該講點理吧，這事您也知道，他本來就沒我們什麼錯，如果有人當你麵調戲你的朋友，你會咋樣？”婉秋也在一旁說道：“警察大哥，我們真的沒錢，他家很窮，剛死了爹……”
“這個——”警察有點遲疑，稍頓了一頓，把麻子拉到一邊壓低聲音：“麻子，給虎哥說一下，讓他給潘所一個麵子，這事就這樣算了，畢竟這事也是虎哥有錯再先，我們這兒好歹也是政府機關，不好怎麼的。”
麻子咬了咬牙，“行啊，小子，算你走運，潘所都抬出來了，那我就拚著挨頓罵吧。”
“那我們……”婉秋怯怯地問。
“你們有多少錢，就多少意思一下吧，就當是買個教訓吧。”警察淡淡地說。
這幫雜碎，浩南不由得一陣腹誹。但還是不得不拿出錢包，翻了個底朝天，零零碎碎的有一、二百塊錢的樣子。“就這麼多了，警察大哥，您總得給我留點坐車錢吧，您看這——”浩南可憐巴巴地看著那個警察。
警察沒有吭聲，麻子在一旁叫道，“你小子可別得寸進尺。”浩南沒有說話，隻是眼巴巴地看著警察……
這時，一個便裝男人從外邊走了進來，一進門就喊：“老潘，忙啥呢？”
辦公室的門打開了，一個身材不高，有點尖嘴猴腮的男人急步出門，滿臉堆笑，大聲應道：“我當誰呢？老吳啊，可是好久沒見你了，今天刮的是什麼風啊，把你給吹到我這小廟裏來了。哈哈哈，待會兒去那邊酒樓坐坐，咱哥倆好好聊聊。”
“小劉，那事處理完沒？”潘所叫道，“完事後去趟酒樓，吳科來了。”
“沒事了潘所，這就去。”一個警察連忙應道。
……
浩南和婉秋從派出所裏出來時已經到了晚上。走在空蕩蕩的街道上，山風冷冷地吹到身上，竟然讓人生出刺骨的寒意。
天氣陰沉沉的，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遠處，黑黝黝的山上，偶爾有幾點幽光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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