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音歿的母親,曾經和漢人生下過一個男孩,但是那個孩子剛剛出生,祁音歿的父親就已經帶著聖教的大隊人馬趕到了,祁音歿的父母在那場戰爭中,同歸於盡,祁音歿繼承了教主的位置,在西域,幾乎所有的人都以為那個孩子和他的父親下落不明的時候,其實當時有很多人見證了這一刻,其中就有幾個人,乃是暉原認識的。
比如,銀月紀夢、舞月景雪、舞月嵐和陸馳洋。
自然,那個孩子的下落,他們都是再清楚不過的。那個孩子的父親,他們也很清楚,聖教會用怎樣的方式來對待那個孩子。
在聖教裏麵,他一個帶著聖教血統的孩子,又是背叛之子,唯一能夠生存的標準,就是他能夠變成靈力強大的術法師,這種天賦往往是讓一個有著語言能力的祭祀去占卜。所以,這個孩子的性命完全被聖教掌握。雖然算起來,他和祁音歿是同母異父的兄弟,可是,卻在地位上是千差萬別、不啻天淵。
講到這裏,小夕停下來,喝了一口葡萄酒,他喝得很慢,仿佛在享受一種天下絕無僅有的美味,或許像是很久很久都沒有吃過的東西。小夕喝酒的時候,他的嘴巴完全不能合攏,有些汁液從嘴角留下來,他慌忙的擦了擦。
“那你知道那個孩子的下落嗎?”暉原好奇起來,她很高興自己最後來西域,不僅僅是要挖出自己的身世和自己家族的秘密,還遇到了很多很好玩的事情和人。
小夕點頭:
“那個孩子被聖教帶了回去,冰封在了聖山之上。”
“什麼?!”暉原驚訝的看著小夕,“一個男嬰放在天寒地凍的聖山上,你們這樣不是殺了他嗎?”
小夕搖頭:
“那個孩子被封印在聖山之中,才極度的低溫和神性的庇護下,他的生命被保存下來,也沒有長大,生命也就被封存了。”
暉原似懂非懂的看著小夕點頭,繼續聽著小夕講述這些傳奇的事情。
“那個孩子被封存,也已經是四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四十多年?”暉原聽了先是下意識點頭,然後她很奇怪的看了小夕一眼,“你多大啊?”
小夕看著暉原,齜牙咧嘴的一笑,用了很:
“我看上去很老是不是,其實我才二十多歲,這個故事是聽周圍的人說的。”
“四十多年前,那麼現在那個孩子還在冰下封存著麼?”
小夕搖頭,他再次否認了暉原的問話,他看著外麵的月亮,然後對著西方恭敬的一拜。繼續說下去了那個故事。
祁音歿的父母故去,他繼承教主之位的時候,不過才十多歲,他那個時候卻已經有了過人的天賦和能力,鐵腕政策鎮壓了教中德高望重的幾位長老的叛亂和不服,血腥的清洗了教眾之內對他不利的人,換上了自己的心腹,爭取到了銀月、舞月和葬月家族的三位族長的支持,和當時還是孩子的銀月紀夢、舞月夢瑤、舞月嵐、舞月景雪、葬月伐和陸馳洋進入了聖教最深處的藏經閣,學習術法。
在他二十歲的時候,他開始了他對中原的征服和聖教的複興計劃,於是全方位進入了一種癲狂的狀態,也就是二十年前,逼死了聖女銀月紀夢,讓舞月家族整個家族分裂和背叛,銀月家族人丁凋零,剩下一個葬月家族維持著聖教的基本狀態。
而後一年,他從冰下,將那個孩子取了出來,通過術法將冰層化解,複蘇了那個孩子的生命,讓他重新生長起來。因為二十多年在聖山之中,同時受到了神的庇佑,加上他本身體內繼承了祁音家族的血統,這個孩子也有極高的術法造詣,雖然無法超越祁音歿,不過,在他十歲的時候,已經在聖教之中毫無對手。
雖然他和祁音歿同母異父,可是卻無法得到祁音家族的位置,因為他是不被允許的婚姻所生下的孩子,一出生就帶著罪惡,所以必定帶著天生的詛咒。
教中的人都稱呼他為“公子”,他沒有姓氏,甚至沒有名字,所有人都很怕他,他也隻聽從祁音歿的命令,因為是祁音歿將他喚醒,並且將他養大的,祁音歿就好像是他的飼主一般,雖然明明是兄弟,可是兩個人絲毫沒有血緣親情一般,兩個人之間隻有報恩和利用。
“那你們公子現在在哪裏?”暉原好奇的問道。
“公子在聖教之中,在西域。”
“那我能見見他嗎?”
小夕看著暉原:
“你想要見到公子,就一定會見到祁音歿,而他,是不會輕易放你走的,你並不是一個會將自己的自由輕易交出去的人。”
“你倒是很懂我!”暉原笑著咬下一塊燒餅,西域的燒餅不同於中原,就算了涼下來,也是很好吃,有異域風情。
小夕看了看天色不早了,他起身:
“你到鎮上去投宿吧,我在外麵找個馬棚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