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番載沉載浮後,潮汐退去。我倦極偎在他懷裏,他卻不肯讓我安睡,不時的描摹我的眉眼不時地描摹我的眉眼,在我臉上落下一個個碎吻。
我愛困的得往他懷裏縮去:“燁,我好困嗬,讓我睡吧!”
他愉悅的笑了他愉悅地笑了,摟緊了我,一隻手在我背上象撫貓一樣輕輕摩挲著一隻手在我背上像撫貓一樣輕輕摩挲著:“可憐的小東西,快睡吧。”
我墜入沉沉的夢鄉。
好象沒睡多長時間好像沒睡多長時間,他又象蜻蜓點水一樣不時的吻我他又像蜻蜓點水一樣不時地吻我,我還困得睜不開眼,徒勞的躲避著徒勞地躲避著:“唔嗯,不要,讓我再睡會兒。”
他在我耳邊輕聲說:“我上朝去了,你再睡會兒,我會囑咐他們不要吵你。”
我迷迷糊糊的推他我迷迷糊糊地推他:“快去吧,就你最吵。”
“沒良心的東西。”他還是跟我耳廝鬢磨了會兒才放開,幫我掖好被子,輕輕下了床。
我翻個身接著睡。
近午時我才起床,伺候我的那些宮女一個個帶著心知肚明的微笑,讓我覺得很沒麵子,一天都窩在裏屋沒怎麼出去。
吃過午飯沒多久,玄燁貼身的太監過來傳話,讓我收拾一些隨身物品準備出行,然後我被帶到一輛馬車上。
不一會兒玄燁進來,車子咕嚕嚕駛向遵化去拜謁孝莊山陵,行孝莊三年致祭禮。
晚上就宿地有溫泉,一路車馬勞頓,趁玄燁接見臣下的時候,我去泡溫泉。
我泡在煙霧氤氳的溫泉中,忽然很想喝酒,命隨侍的宮女找來一壇果子酒,便遣退了她們。我一個人泡在溫泉裏淺斟酌飲著,不一會兒就有了點醉意。
我背完《長恨歌》,再頌《將進酒》,將自己記得的詩詞都翻了出來,最後背到這首:
章台柳,章台柳,昔日青青今在否?縱使長條似舊垂,也應攀折他人手。
“昔日青青今在否?哈,多好的詞,簡直像是為我量身定做的。敬你!韓翝,你是偉大的預言家!”我高舉酒杯,咕咕的笑了嗬嗬地笑了,眼淚卻不斷的流下眼淚卻不斷地流下。
有雙手伸過來擁住我,淚眼朦朧中我看到楚依凡正焦慮的看著我淚眼朦朧中我看到楚依凡正焦慮地看著我:“這麼重的酒氣!清清,你怎麼了?”
我抱緊他,哽咽著說:“老公,對不起!對不起!我變心了,我是個壞女人,你一定會討厭我了,再也不會理我了,嗚……”
他也抱緊我,安慰著:“不會的,清清,你是個好女人,你沒有錯,錯的都是我。”
“對,都是你的錯,要不是你堅持我戴鎖魂珠,我也不會落到這地步。”我憤恨起來,捶打著他,“都怪你,都怪你!所以我不內疚,我不內疚,我不內疚……”我反反複複的自欺欺人著我反反複複地自欺欺人著。
他任我捶打,柔聲勸慰我:“不用內疚,清清,你沒錯,真的,你沒錯。”
“真的?老公,你也會原諒我的是不是?是不是?”我睜大眼睛想看清他的表情,卻怎麼也看不清。
他貼住我的臉,在我耳邊很堅定的說在我耳邊很堅定地說:“會的,一定會原諒的。”
“老公,你真好!為什麼我不能和你白頭到老?為什麼我會遇到這樣的事?為什麼我會同時愛兩個人?嗚……” 我不停的喃喃自語著我不停地喃喃自語著,哭著,楚依凡始終耐心的哄著我楚依凡始終耐心地哄著我。
“老公,我始終愛你!可是對不起,我做不到從一而終,至少要做到每次隻愛一個,所以我要把你很深很深的放進心裏。以後你也把我放到心的深處,再去愛一個人,好好的活下去吧好好地活下去吧。”!”
第二天一早,我醒來,玄燁正側身單手支頭看著我,表情很奇怪的。
我看天光已大亮,奇怪的問奇怪地問:“燁,你怎麼沒去上朝?”
他怪怪的看我一眼他怪怪地看我一眼:“你忘了?現在不在宮裏。”
哦,好象昨天是坐車了好像昨天是坐車了。我努力回想,腦子卻蒙蒙的,放棄努力,我歉意的對他笑笑我歉意地對他笑笑:“我想不起來了。”
我試圖起身,稍一動覺得頭痛欲裂,我呻吟著撫住額頭:“哎喲,頭怎麼這麼痛?我是不是又病了?”
玄燁伸手幫我輕揉太陽穴:“你昨天喝醉了。”
“喝醉?我根本不喝酒的,別騙人了!”我忍不住笑出聲來,卻震得頭更疼,不禁把眉頭皺緊。
他心疼的看著我他心疼地看著我,順應道:“是,我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