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六 皓月當空,群星辟易乾坤轉(32)(1 / 3)

阿紫兀自一無所覺,一邊夾食桌上的菜肴,一邊側耳傾聽旁邊閣子理的動靜,驀地裏嗤嗤幾聲響,但見眼前寒光耀眼,那閣門登時破裂開來,整整齊齊的分成九塊,跌落在地上,兩個身影一前一後,眨眼之間便竄了進來,徑直向鍾萬仇和阿紫撲將過去。我看_書 齋不等阿紫回過神來,但覺肩頭一沉,登時被一隻白嫩的手掌按住,任憑她如何掙紮,卻是半點也動彈不得,抬眼望去,隻見一柄寒光爍爍的長劍,正自搭在鍾萬仇的頸間,顯然是鍾萬仇也被另外一人製住。

阿紫自識得鍾萬仇以來,從來都是見他無人能敵的情狀,幾時見到鍾萬仇也為人所製,當下不由得一慌。剛想說話,卻見鍾萬仇麵色如常,嘴角兀自掛著淡淡的笑意,分明是半點也不將頸間的長劍放在眼裏,登時心中一安,有了幾分底氣。當下嘻嘻一笑,衝鍾萬仇吐了吐香舌,這才向闖進來的兩人看去。卻見持劍那人身穿青衫,五十來歲年紀,長須飄飄,麵目清秀,頗有幾分世外高人的氣度。

再看製住自己這人,一身粉紅的輕衫,滿頭烏發,竟是個女子。一雙眸子寒光逼人,隻是臉上蒙了一塊桃紅色的薄紗,隻能看見她膚色白皙,麵如桃花,具體容貌,卻是看不清楚。那青衫男子打量了鍾萬仇二人一眼,冷哼一聲,忽地揚聲道:“牛鼻子,烏兄,桑兄,一起過來瞧瞧吧!”但聽得腳步聲響,閣門外又進來三人,頭前那人一身黑衣,約莫四十來歲年紀,容貌倒也平常,長腿長手,手中提了一柄綠光閃閃,竟是一柄厚背薄刃、鋒銳異常的鬼頭刀。

他身後那人更為古怪,身形矮小肥胖不說,更是滿麵土色,絲毫看不出年紀如何。身上的衣袍滿是汙漬,灰中發亮,絲毫看不出原來的眼色,手中提了個小鼎模樣的東西,一雙眼睛滿是凶光,正自骨碌碌的四下打量。最後那人卻是個黑須道人,一身黑袍,手提拂塵,隻是這人眼中寒光逼人,半點沒有修道之人的平靜祥和之氣。三人行將進來,略微打量了鍾萬仇二人一眼,那提刀的漢子道:“你們是什麼人,竟敢偷聽我們說話!”

沒等鍾萬仇說話,一旁的阿紫搶著道:“哼,有什麼了不起的,不過是幾個登不上台麵的奴隸,區區的生死符便叫你們束手無策……”不等她說完,後進來的提刀漢子三人早已臉色大變,麵麵相覷,那矮胖漢子戰戰兢兢的問到:“你……你怎麼知道……那‘生死符’的……”阿紫微微撇過臉去,甚是不屑的道:“‘生死符’有什麼了不起的,本姑娘又不是沒中過,現下還不是好好的!”

此言一出,莫說提刀漢子三人麵色大變,便是先前闖進來的那青衫男子和紅衣女子,也是雙眼微眯,眸子寒光大作。好一會兒,那提到漢子才顫聲道:“姑娘說的可是真的麼?姑娘當真有法子化解那‘生死符’……”矮胖漢子也是滿臉期待之色,一雙小眼瞪得老大,眨也不眨的盯著阿紫。倒是那黑須道人聞言眉頭一蹙,隨即咳嗽了一聲道:“烏兄、桑兄,這女子多大年紀,三十六島七十二洞這許多英雄都對付不了那‘生死符’,她一個黃毛丫頭,又豈能有那等本事,定然是在虛言哄騙,想要謀求脫身罷了!”

阿紫原本見幾人麵色大變,甚是得意,瞟了幾人一眼,正要說話,忽地聽得黑須道人這般說,登時呸了一聲道:“哼,莫非你們做不到,天下間便沒人能做到了麼?區區的‘生死符’而已,本姑娘見過多少次了,有什麼稀罕!”說到此處,阿紫忽地眸子一轉,打量了那黑須道人一番,道:“怎麼本姑娘知道如何化解那‘生死符’,你卻這般著緊?莫非你也中了‘生死符’麼?”

提刀漢子和矮胖漢子聽得阿紫這番話登時臉色一變,不自然的瞥了黑須道人一眼,心道:他又不曾身受生死符的荼毒,何以千方百計,為我等出謀劃策,謀求那破解之道?這小姑娘方一說出知道破解之法,他便這般言語阻撓,難道他當真有什麼鬼蜮心思不成?想到此處,二人不約而同的瞥了那青衫男子和紅衣女子二人一眼,心中登時一震:他定是另有圖謀,否則又豈會如此落力的邀來這二人?若是他意在挾製我輩,那麼三十六洞、七十二島諸兄弟甫脫獅吻,又入虎口,隻怕這往後的日子,也好過不到哪去!

想到此處,二人對視一眼,那提刀漢子當即向前行去,幾步來到阿紫身旁,道:“姑娘,若是你當真知道那化解之法,你便是我三十六島、七十二洞的救命恩人,此後但有所命,我等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不知姑娘意下如何?”阿紫聞言微微一曬,撇了撇嘴道:“有什麼稀罕麼?不過是一幫不知所謂的莽夫,當了旁人的槍矛還不自知,本姑娘便是救了你們,又有什麼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