仧上人對許環說:“看來我們要找的凶手很有可能就是前一任收泔水的,也就是這個小院之前的主人!”
仧上人在小院的院牆和北屋之間找到了曾經係有晾衣繩的痕跡,他問收泔水的說:“你住進來的時候,這裏的晾衣繩還在不在?”
收泔水的說:“我住進來的時候,沒有晾衣繩啊!”
十又一個被丟進垃圾桶的人
仧上人又問收泔水的上一任收泔水的有什麼特征,收泔水的說:“最大的特征就是身上有狐臭,可難聞了!要不是他給我這麼大的好處,我都不想和他站得太近,真是太難聞了!對了,他還是六指!左手大拇哥旁邊多長了一個指頭。”仧上人又在小院裏轉了轉,小院裏有很多泔水桶,估計是用來處理泔水用的;仧上人走進北屋裏看了看,屋裏亂七八糟的,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東西。仧上人發現在一間屋裏的牆上有個暗槽,說是暗槽,也就是把一塊磚頭摳出來,敲掉半個,裏麵留著空隙。仧上人問收泔水的是放什麼的,收泔水的說:“這是給我房子的那個人放錢的地方,他走的時候從這裏拿了很多錢呢,都是嶄新的票子,最少幾萬塊!”
許環也在四處轉悠,他東翻翻西翻翻,在屋裏唯一的一件家具———床頭櫃裏發現了擺著的整整齊齊的很多領帶,他問收泔水的:“這麼多領帶,是誰的啊?真的不少,再加上一疊,床頭櫃就擺滿了!”
收泔水的說:“不是我的,我住進來不久,很多東西都沒碰過呢,肯定是給我房子的那個人的。”
仧上人看了看那些擺放整齊的領帶,說道:“與其說再加一疊就擺滿了,不如說是已經擺滿了,是有人拿走了一疊!”這些領帶都不是新的,很多都被洗得掉了顏色,仧上人繼續說道:“這個收泔水的還真奇怪!可以看出來他非常喜歡這些領帶!擺放得這麼整齊!你看領帶的顏色都不新鮮,想必這些領帶是經常被洗。我想這個小院原來的晾衣繩,大部分時間是用來晾曬領帶。”
茉莉好奇地走過去看領帶,她走過去想拿一條看看,卻突然捂著鼻子說:“這些領帶都一股泔水味!”
許環說:“難不成這個人收泔水還紮著領帶!”說著自己都被逗笑了!然後,仧上人三人又仔細檢查了一會兒小院,就再沒有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了。
許環把收泔水的和那個頭部呈“L”形的鐵杆一起帶到了警局。根據收泔水的描述,警方的工作人員畫出了一幅嫌疑凶手的畫像。而那根鐵杆,暫時被當成了凶手行凶的凶器,因為暫時沒有法醫可用,沒法做和土饅頭後腦勺的傷痕比對鑒定。與此同時,許環和仧上人去醫院詢問了小馬彙報的那個被綁起來丟進垃圾桶的人。那個人除了有點虛弱沒有什麼危險,看來凶手沒有真正殺他的意圖,隻是想給他某種警告或者教訓。如果這個人的案件和土饅頭死亡的案件是一個人做的話,那麼可以推定凶手對土饅頭也沒有殺死的意圖,土饅頭的死亡是出乎凶手的意料之外的。
這個被丟進垃圾桶的人叫黃平,職業是街頭擦鞋者,當然,在S市隻有紅燈區有這種職業者。
許環問黃平知不知道是誰把他捆起來扔進垃圾桶的,黃平說:“那天晚上我正準備收攤,不知怎麼突然就失去意識了,等我醒來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丟在垃圾桶裏了!醫生說我腦後遭到重擊,可能一時失去了意識,被人給綁了,還被灌了一肚子的泔水,而且我嘴巴被一把鞋刷子塞住不能說話,不過醫生說這恰好救了我的命,在垃圾桶裏待了兩三天,醫生說全靠那肚子泔水我才撐了過來,直到垃圾工人清理垃圾桶才發現我。那個垃圾桶也太偏了點,我在裏麵那麼長時間竟然沒有人倒垃圾,所以垃圾工人三四天才清理一次!要不然我早就被發現,不用遭這麼多罪了。”
仧上人問黃平有沒有一個人隻擦了一隻鞋就不擦了的,黃平憤憤地說:“有這個人,一個鄉巴佬,穿得西裝革履,還裝有錢人,豬鼻子插大蔥還想裝大象,其實是個貪小便宜的人。我想想,大約是七八點鍾吧,那時候是我們生意的旺時,那個人剛擦了一隻鞋,恰好收泔水的於六指推著泔水車從旁邊走過。於六指有很嚴重的狐臭,五米以內就能嗅到,實在是熏得厲害,估計那個人也聞到了,他捂起了鼻子,嘴裏還罵了句‘真他媽的臭‘,我也罵了於六指一句‘於臭蟲,離我們遠點’,然後我就對那個人說:‘要不咱們忍忍,我給你擦完一隻鞋!’誰知那個人站起身來,直接走了,嘴裏說著‘臭死了,不擦了‘,也沒給錢,我想他肯定是想賺擦一隻鞋的便宜!哼!我還不了解這種人!”
仧上人說:“於六指,是不是左手多一個指頭啊!而且有嚴重的狐臭!”街頭擦鞋匠黃平說道:“就是,他真名叫於賴貴,原來是個流浪漢,後來不知怎麼認了個收泔水的老頭做幹爹,竟然撈了一套小院,還接了老頭子的班,收泔水。好幾年,收泔水可賺錢啊,估計於六指攢了不少票子了!不過他一個大臭蟲,又是個收泔水的,再有錢,也沒有女人跟他,跟了他還不得被熏死啊!”說著,在病床上躺著的黃平竟然忘記了自己的虛弱,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