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怕有這一天,所以早早給自己留下了這條退路。
暗道潮濕昏暗,幾人隻能低著頭,身後還跟著將軍府所有要走的下人,心中都有些惶惶不安。
終於,不知過了多久,前麵隱隱傳來光線,沈辭盈加快了步伐,撥開洞口的雜草,眯起了眼睛。
等適應了突然的光亮時,她才睜開,爬了上去,直接跌坐在地上喘氣,抹了把額頭上的汗。
“小姐。”見秋文竹雖然也累的不輕,但還是走到沈辭盈身邊。
“我們這是要逃去哪裏啊。”沈靖宇從未落過訓練,這點陸自然不累,他站起身看著麵前這波瀾起伏的山巒,眼中歎息。
其實他也可以選擇不走,隻要讓沈辭盈入後宮,但他又怎麼能這麼做。
“逃?”沈辭盈好似聽到了什麼笑話,嘴角勾起:“我何時說是逃命的。”
沈靖宇一愣,還沒問出口,耳邊突然傳來齊整的馬蹄聲,他麵色一變。
以為宮裏這麼快就發現了,頓時急了:“阿盈,你和齊肅好逃……”
話沒說完,就見沈辭盈已經起身走了出去。
遠方漸起塵土飛揚,漸漸看清了人影,那人翻身下馬:“縣主。”
來人正是裴衍生,身後跟著的是裴家鏢局的弟兄,而後是烏壓壓身著甲胄的大軍。
“這,這是。”沈靖宇在看到那些將士的時候,眼眶一酸,這些都是他來的兵。
“將軍。”那些將士看到他明顯也很激動,吩咐高呼:“我們是將軍一手帶出來的兵,自然要站在將軍這邊。”
沈辭盈輕笑一聲:“父親別忘了,符大人手中的十萬兵權並未被收回去,恰巧符大人身子不適,並未進宮,這兵符自然還在手裏。”
這時,旁邊馬上的人摘下了盔甲,露出那張吊兒郎當的臉:“樂安縣主,您這幹的事也太大了吧。”
白溫辭感歎說著,心中卻有些激動,他這也要幹大事的人了。
“白公子。”沈辭盈對他的前來並未吃驚,而是問:“白府和符府的家眷都轉移出來了嗎?”
她在那鍾聲響起來時,就讓清風和千影去兩府通知,讓她們做好撤退的準備。
聞言,白溫辭斂眸:“父親不願意離開,母親也要陪著父親。”
父親為人剛正不阿,定不會認趙子弈這個新帝,他抿了抿唇,心中隱隱擔憂。
“不用擔心。”沈辭盈說著:“白大人也並非那莽撞古板的人,隻要他不主動尋死,趙子弈也不會對他做什麼。”
齊肅這時上前,低聲說:“先去前麵休息一下吧。”他看著女子隱隱露出的疲憊很是心疼,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她滴水未沾,此時天色昏暗。
沈辭盈注意到他的眼神,一愣,心有些暖,輕輕頷首:“好。”
前麵早已經安營紮寨,營帳都是早就準備好的,而很快姚清石,和其他沈記的掌櫃小二們都也趕了過來,彙報戰前準備。
“縣主,按照您的吩咐,一個月前我們已經就大肆收購了周圍縣城的糧食。”
“縣主,我們在北辰和南疆的人也換了大批的馬匹刀劍。”姚清石將最近沈記的情況一五一十說完,眼中都是驚歎。
他剛開始接到這個秘密吩咐很是不解,現在看著這陣仗總算是懂了。
他以為他們縣主是想發展商業到各個國家,沒想到自家縣主竟然野心這麼大,這是要當女帝。
姚清石並未有什麼驚訝,他已經跟在沈辭盈身邊辦事兩年了,對她的手段魄力十分佩服,竟然覺得她當女帝才是應該的。
若隻是嫁人,平平淡淡過去他反而覺得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