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珩蹙一蹙眉,神色更顯陰鬱,他攥一攥雙拳,勉強忍下心頭怒火,撩一撩身上衣裳,朝裏踏一步,福聲道:“微臣墨玉珩見過安樂王世子!”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拓跋良微微驚詫,他忙道:“玉珩不必多禮!”
墨玉琤見是自家二哥,忙拉著他坐下,“二哥用過飯沒有?”
墨玉珩也不答話,隻一味盯著珺瑤,顏色陰鬱得厲害。拓跋良和墨玉琤見之麵麵相覷,二人對視一眼,拓跋良才出聲道:“玉珩這是怎麼了?孟遙哪裏得罪了你,你怎麼……”
“怎麼得罪了我?”墨玉珩冷哼一聲,心裏的怒火一齊湧了上來,“他叫人跑到驚鴻閣大鬧了一場,我墨玉珩的臉麵都被丟光了!孟遙,你可真是個卑鄙小人!”
拓跋良被他唬了一跳,因為墨玉珩一向是個極有禮貌、溫和之人,他從不謾罵下人,甚至連一句重話都不曾有過,更遑論眼下竟然會用了這麼重的字眼去責罵孟遙。
“這……這是發生了何事?”
珺瑤卻一臉淡然,她隻微微挑了挑眉毛,冷笑道:“孟遙一向不曾說過自己是個君子。倒是尚書大人,一向自詡正派,儒雅君子,卻做得那等卑鄙下作之事。如今還敢惡人先告狀,嗬,尚書大人,我倒是不知你竟會這般恬不知恥!”
“你!”墨玉珩被珺瑤的伶牙俐齒堵得啞口無言,她竟然知道那晚上是他……嗬,肯定是孟寒初告訴他的。暗自咬一咬牙,有火不敢發。
一旁墨玉琤見二哥受辱,義憤填膺地吼道:“孟遙,不許你這麼說我哥!我二哥是個好人,你別血口噴人!”
珺瑤勾一勾唇畔,“有沒有血口噴人你以後自然會知道。”話雖是對墨玉琤說的,可眼睛卻是盯著墨玉珩。
他太狠了,給她下了迷情藥,又下了情毒。情毒發作時,讓痛不欲生,直想著自殺了斷了去。她發過誓,要讓墨玉珩也嚐一嚐噬心之痛。
墨玉珩斂一斂怒意,攔住弟弟,勾唇朝珺瑤笑道:“你說這話可有證據麼?沒有證據便千萬不要亂說,不然風大閃了舌頭。”他已經自那怒火之中慢慢冷靜下來,他不過丟些連,可赫連珺瑤卻要日日受情毒之苦,看起來還是他劃算些。雖然那如意鋪子有些麻煩,可是,他想要得到的東西從來都沒有得不到的。
做這般想著之時,他已然恢複他翩翩佳公子的模樣,麵露溫和笑意,隻是眉梢處蘊了一絲冷意。
珺瑤見其快速冷靜下來,又反過來質問她,不禁麵色一寒,“尚書大人想要證據麼?”她指一指自己懷中的短劍如破,眉眼含笑,朝墨玉珩拋了一個眼神。墨玉珩霎時明白過來,不由得攥一攥拳頭。他的手掌心,到夜晚上會發出微微的光亮。那是那天拿了赫連珺瑤的短劍之後留下來的。他怎麼洗都洗不掉,問過大夫,說是沾上了一種特色的染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