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麵麵相覷,李虎更是緊張之極,因為他方才才去驚鴻閣鬧過,如今墨家的掌櫃嘔血,難保不會有人說是被他打傷了。他緊張朝珺瑤道:“主子,他……他怎麼吐血了呢?咱們該怎麼辦?不然快走吧,免得別人說咱們……”
珺瑤卻是搖了搖頭,一臉鎮定,給婁掌櫃倒了一杯熱水,“婁掌櫃,來,喝點熱水!”
婁掌櫃顫顫悠悠地接過茶杯,勉強喝了一口水,稍微緩了緩心頭的疼痛,才又繼續喝了第二口。等神色好些了,才出聲道:“多謝這位郎君,老朽,老朽……”隻說著又連連咳嗽了好幾聲。珺瑤趁勢把了他的脈搏,知曉他是年老體虛,並不無其他大礙才放下心。
婁掌櫃又喝了一杯熱水,覺著身子爽利多了才又繼續說話:“郎君見笑了。老朽這兩日受了涼,咳嗽得厲害,還請郎君不要見怪。不知郎君到這兒來有什麼要緊事兒,我們鋪子已經關門不做生意了。”
珺瑤一怔,“不做生意了?為什麼?”
墨玉珩竟然這麼快的手腳,前兩日不是還宣稱著要整改麼,怎麼今兒就關門大吉了呢?
婁掌櫃沉沉地歎了一口氣,麵色帶著無盡的留戀與歎息,“哎……一言難盡呐!這位郎君,您若是買東西,請您另移他處吧。”婁掌櫃起身稍福了福身,欲送珺瑤離開。
珺瑤心裏不解,隻是有些事兒倒也不好去問,遂道:“婁掌櫃保重身子,孟遙告辭了!”
本想著去如意珠寶鋪子鬧上一鬧的,卻發覺鋪子早已關門。墨玉珩到底在搞什麼鬼?珺瑤蹙眉離開如意珠寶鋪子,不曾發現遠處拓跋良與墨玉琤正相攜而來。拓跋良看見孟遙的身影,眸光隻輕微一閃,臉上依舊是溫和笑意。
墨玉琤興奮地嘰嘰喳喳,與拓跋良說著在學堂的趣事。拓跋良微笑以對,心思卻放在孟遙身上,隨口敷衍幾句。墨玉琤原還說得高興,而後慢慢發現拓跋良的異樣,遂問道:“拓跋大哥怎麼了?”
拓跋良抿唇一笑,拍一拍他的肩膀,道:“沒事兒,隻是看見個熟人。走吧,送你回府。”
墨玉琤朝四周望了望,隱隱看見遠處有一位白衣少年走過,他認出那是上次六姐生辰時來給六姐送賀禮的,好像是喚作孟遙的。六姐時常提起他,前兒六姐還把先前他送給她的而後六姐轉贈給大哥的焦尾琴從大哥那兒借了回來,在閨中密友前麵大大地炫耀了一番。
“好像是孟遙!”墨玉琤對孟遙的印象倒還算好,因為那會兒他是和容大哥一起來的。墨玉琤高興地喊道:“孟遙,孟遙!”
珺瑤聽得有人喚她,便轉頭去瞧,隻見一華服少年正興奮地揚著手,身後是溫文爾雅的拓跋良。珺瑤麵露微笑,忙朝二人迎了上去,她對墨玉琤僅有一麵之緣,“墨三郎,拓跋大哥!”
墨玉琤見孟遙還認得自己,遂笑顏逐開,“真巧呢!你怎麼在這兒啊?今兒六姐沒去找你嗎?”
身後拓跋良聽見這話,臉色微微沉了沉,饒是他多麼大度,聽見自己心愛的女人去找別的男人,心頭總是不快的。珺瑤見他神色有異,忙出聲道:“沒有。我幾日沒有見你六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