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子佳人敬酒,老師們得幹啊!柳琴說。
一定幹!老師們說,我們那時都覺得你們兩個很般配,以為你們會走到一起!結果卻不是那樣。
柳琴一臉緋紅。
戈夫忙對她說,別介意,老師開玩笑的。
柳琴嫣然一笑,說,我才不介意呢。
篝火晚會的時候,柳琴竟主動和戈夫坐到了一起。有了中午的同桌進餐,晚上他們的話就多了。
你是我們班唯一沒給我寫情書的,為什麼?柳琴突然問,這麼多年,我一直在想這個事。
想出來了嗎?他問。
沒有。
沒什麼,不敢而已。
不敢?!那現在給你機會,對我說啊!
開玩笑啊,美女。戈夫笑著說。
柳琴望著夜空,說,我一直以為你不喜歡我。那口氣像是自言自語。說完,對他無奈地笑了一下。又說,來,我敬你!大領導!
未等戈夫舉起酒杯,柳琴一仰脖子就把一杯啤酒給喝光了。
事情都是你做了才知道該怎麼做,知道了卻又無法那麼做了!柳琴說。
戈夫不明白柳琴想要說什麼。他又想起了那些紙船兒。
得找個機會給她!他想,不為什麼,隻是為那些紙船兒有個歸屬。
明晚你有空嗎?戈夫問。
有啊,什麼事?
請你吃飯。戈夫說。
好啊,我可不像你,經常有人請啊!
次日晚上,戈夫請柳琴來到了最好的海鮮樓。
還有人呢?柳琴問。
沒有,就我們倆。
是不是對我有什麼企圖啊,你?柳琴笑著說。
怎麼會呢,我就是有那個賊心,也沒那個賊膽啊!
上樓的時候,戈夫從車裏拿出一個精致的小包,裏麵是那些紙船兒。
什麼東西啊,是不是送我的?柳琴頑皮地問。
到時就知道了。戈夫說,請吧,美女。
戈夫要了一瓶紅酒。
戈夫以為自己“酒精考驗”,沒想到柳琴酒量比他還大,每次都要和他喝滿杯。
幾大杯酒下肚,戈夫感到頭有些發熱,不自然地就說出了當年不敢追柳琴的原因。
是這樣的啊!我還以為是你高傲呢。柳琴說。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想弄清楚,那麼多人追我,你為什麼不追,覺得太奇怪了!柳琴說,還以為你是聖人,原來你不是。說完,哈哈大笑。
戈夫似乎明白了什麼,也跟著笑,樣子卻很尷尬。多年官場練就的不動聲色的功夫,竟施展不出來。
你們當官的,身體很重要,得買保險。柳琴開始喋喋不休地說保險的好處。
下次來,我幫你辦,一定要買啊!柳琴強調說。說完,撲在了他的身上,似醉非醉的樣子。
戈夫說,一定。
但他突然覺得離柳琴有些遠了,覺得那些紙船兒,再也沒必要駛進柳琴的小手了。
他想是該離開的時候了。於是把酒一分為二,一人三杯,說,為了友誼,來,幹杯!
說完,沒等柳琴舉杯,他就一飲而盡了。
為往事幹杯!柳琴說,也一飲而盡。
老婆和兒子還在家等我,明天還有個重要的會,我必須得連夜趕回去。戈夫說。
我也該回去了,我老公都催了好幾次了。柳琴說。
你不是要送我什麼嗎?分手的時候,柳琴問。
沒有啊,你現在還需要什麼嗎?戈夫笑著說。
也是啊,現在還需要什麼呢?柳琴說,記住,今後一定多聯係啊!
會的,戈夫說,禮節性地握了握柳琴溫潤纖細的小手。
戈夫把車開到一個山頂,麵對繁星點點的夜空,用剛握過柳琴的那隻手,把那些紙船兒一隻一隻地拋進了黝黑的山坳。然後,沿著來時的路,急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