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跟著點亮了一根，默默地抽了幾口，靜靜地挨著孫海峰的旁邊坐下。
其實張揚幾次都想開口關心一番，可是一想到自己才是始作俑者，把海峰心中最重要的東西拿走了，實在有些虛偽下頭。
孫海峰仰著頭，吸了吸鼻子，黑暗中他的那顆豆大的眼淚就像當初他默默喜歡著楊姍姍六年一般，不曾被人發現。
過了一會，孫海峰忽然開口道，
“張揚，其實我到今天才明白一件事。”
“什麼事。”
張揚關心的問道。
“一個女人，如果喜歡你，她早就接受了，如果不喜歡，哪怕你把心掏給她，她也會裝瞎看不見。”
“嗯，確實是這樣。”
張揚嘴裏附和著，想到自己本不該奪人所愛的事情，此刻心裏充滿了愧疚感，所以張揚理解孫海峰此刻心中的痛苦。
“嗬嗬……張揚，我特麼是特傻逼，其實早就知道楊姍姍不會喜歡上我，卻還是當初選擇去了揚州，我以為真會有奇跡呢，奇跡個粑粑，哼哈……”
孫海峰笑著笑著，聲音變得犀利起來，情緒變得激動，眼淚不受控製的劃過臉龐，好在黑夜裏，沒人能看清他的臉，他可以放心大膽的哭，也不怕被人笑話。
“海峰，別這樣，一切都會過去的，楊姍姍不值得你那麼做。”
張揚安慰道。
“過不去了……過不去了……”
孫海峰木訥的重複著，忽然想到了什麼，又再次開口道，
“唉……當初要是和你一樣去錫城，或者跟劉昊去南京就好了。”
張揚明白，孫海峰是為自己三年前的選擇後悔，後悔愛錯了人，後悔自己的付出。
“其實，到哪裏都一樣，你不是拿到東南大學的保研的申請了嗎，明年去也一樣，沒有什麼事情是過不去的。”
張揚安慰道。
又是沉默了許久，張揚再次點上煙，靜靜地看著空中的那道絢爛，孫海峰將煙靜靜地拿在手裏，最終還是長長的歎了口氣，
“唉，楊姍姍那麼漂亮，我確實配不上她。”
“別這麼說海峰，你也一樣優秀，高中那會追你的李明豔也不錯，你還記得不？”
張揚一臉崇拜的說著，其實高中時期，孫海峰一直是張揚的偶像，在張揚眼裏，孫海峰幾乎是個全能學霸，他的每科成績都是那樣出色，年級第一的學霸地位也從來沒人撼動過。
“李明豔，不行，她太普通了，我看不上，哈哈……”
孫海峰想了想，又笑了起來。
“我草，當初周虎沒少給李明豔寫情書送東西，你還看不上。”
“那不一樣，她和楊姍姍差遠了，主要是當時成績太差，哈哈……”
看著孫海峰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張揚似乎覺得那天的決定，有多麼愚蠢，無意中把孫海峰傷的那麼深。
楊姍姍確實太優秀了，但有時候也是挺煩人的。
張揚心裏想著，或許自己真不該接受楊姍姍，至少在自己沒徹底放下上一段感情的時候。
“其實，楊姍姍也未必有你想的那麼好，畢竟每個人都會變，我們可能喜歡的，隻不過是自己想象的那個人罷了。”
張揚想了想，還是開口道。
孫海峰搖了搖頭，又仰起頭，最後將頭捂在手上哭出了聲。
“楊姍姍挺好的，隻不過她終究還是看不上我，遺憾的是，我到今天都不知道，楊姍姍到底和誰在一起了。”
孫海峰擦了擦眼角，忽然側目看著張揚道，
“張揚，你能告訴我楊姍姍和誰在一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