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宿舍樓下,看著陶佳佳拿著一個白色塑料袋小跑著走了過來,張揚猜測著陶佳佳要拿給自己的是什麼東西。

“給,張主席。”

張揚接過袋子,打開看了看,發現是一件白色的鴨絨服,看著上麵的圖案,張揚發現和昨天李寧思身上穿的的那件竟然是一樣的。

心中莫名的抽搐了一下,不過還是將袋子遞了回去。

“算了吧,我和她都分手了,讓她送給需要它的人吧。”

“張主席,寧思讓我一定要交給你,她說你倆分手了,就當是留個紀念吧,她說反正也沒人要,丟了可惜。”

陶佳佳的話一語雙關,讓張揚臉色很難看。

“行吧。”

“對了張主席,寧思昨晚抱著你送的那個玩偶哭了一夜,你確定不去哄哄她麼……”

陶佳佳看著張揚轉身要離開時,還是忍不住想勸一勸張揚。

“不了。”

張揚說完,又怔了片刻,其實昨夜他也幾乎沒怎麼睡,他清楚分手帶來的痛苦。

張揚明白李寧思不會那麼快輕易放下,更理解分手帶來的痛苦有多難熬,不過這些都會隨著時間在李寧思的記憶慢慢淡去。

“對了我和韓主任谘詢過,院校明年的保研的名額已經考慮到李寧思了,讓她別把學習放下。

那個……還有,平時替我多照顧一下寧思,要是有什麼事情可以給我打電話,我換號碼了,號碼你記下。”

“嗯,嗯……”

“”

陶佳佳看得出張揚的心裏還是愛著李寧思的,可是對於張揚為什麼還要堅持和李寧思分手,她卻始終想不明白。

“號碼記下了吧,保研的事先別任何人,包括寧思,記住了嗎?”

張揚凶著臉說著,陶佳佳似懂非懂的點著頭,也是被張揚這個副主席的行事作風嚇到了。

……

上午八點半,張揚開著他的二手五菱回到了創業路二十平米的破舊廠房裏。

大師傅一早就到了,此時正在門口抽煙,看到張揚車停下的時候,快速扔掉煙頭,走到裏麵的二手機器旁,佯裝著工作的樣子。

“劉師傅,昨天我說那批圖紙做完了嗎?”

張揚下了車,就朝廠房跑了過去,剛才路上,盛飛生物的PE又打電話過來催活了,張揚也不敢怠慢。

三十出頭的劉師傅是山東棗莊人,是張揚小作坊裏的大師傅,十五六歲就出來打工,做過的行業很多,社會經曆也是非常豐富,尤其是機加工,需要的經驗張揚這個小老板都要請教他。

劉師傅看著張揚遞過來的香煙,猶豫了半天接了過去,眼神帶著躲閃。

“老板,活是做完了,不過,一大早我過來檢了一下,發現有一張圖紙的尺寸超差了……”

“一張圖紙而已,對了,超差多少?”

張揚不以為意,對於工廠每天出現的質量問題,他早就習慣了。

“超了五個絲,是老趙把千分尺看錯了,我早上用卡尺發現。”

聽到劉師傅的話,張揚心道壞了,雖然他這個老板對於機加工的技術並不太懂,但是對於尺寸方麵還是很敏感的。

要是別的零件,張揚多少能糊弄過去,但是對於千分尺測量的軸承類零件,超差兩個絲都很難交出去,更別說八個絲!除非是這家客戶他不想做了。

但是盛飛醫療的訂單價格真的非常高,是張揚小作坊裏為數不多的一手活,雖然說尺寸卡的嚴,但是性價比確實不是其他自動化零件能比的。

“把老趙喊過來!”

張揚板著臉說著,其實對於自己二十來歲,去喝斥四十多歲的車床老師傅,張揚也是於心不忍,但是沒辦法,開公司的老板有幾個是仁慈的,太仁慈的話隻會讓自己早點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