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烈……大洪朝究竟有幾個楊烈,難道剛好是他!”
傅錫藍一時苦笑無語,再凝眉一望,但見南方不遠處居然還停留著一隻大洪朝軍馬,這隻軍隊影影綽綽,大概有萬餘人,數量不少。
“可惡,他居然還有準備!”
此時的傅錫藍終於反應過來,原來自己的所謂‘計中有計’還是被楊烈算計到了,對方前兩批人馬入穀,便是要相繼引出己方的兩批埋伏,而真正的‘將計就計’還在這一萬人身上!
“好可怕的小子……”
傅錫藍低聲咒罵,心中不得不承認,在兵道智謀之上,自己遠遠不如楊烈。
不過大局未定,她可不認為楊烈的這一萬軍馬還真的能翻過天來。
“走著瞧吧,我倒要看看你這一萬人是如何救回十二萬大軍的!”
傅錫藍深深凝望楊烈的背影一眼,很快便轉身飛回了山穀之內。
‘吳天穀’內喊殺聲陣陣,自入夜殺到深夜時分,雙方各有損耗,連各自武將都隕落了不少。
高空中,蘇晨與吳天蠻王激戰良久,論實力,蘇晨乃是‘山河境’頂峰,比之吳天蠻王稍勝一籌,不過要想徹底擊敗對方,短時間內卻不可能,更何況,蘇晨早就感應到下方蠻軍中還有一個山河境高手,此人雖不是蠻族中人,但其威脅比之吳天蠻王還要巨大。
“可惡,日後若讓本座查出是什麼人勾結蠻族,設計陷害,本座絕對饒不了他!”
蘇晨心中恨恨不已,同時一股絕望情緒籠罩心頭,似乎已經預料到今日必敗無疑,即使自己能逃得性命,這十二萬大軍也將損折大半。
邊境戰事非同小可,蘇晨這次出兵並未通告朝廷,更沒有經過一位‘天將’同意,因而所有責任便都落在了他自己身上,若是戰勝便罷,如若戰敗……
蘇晨可不認為朝廷和‘右樞密武院’會對自己格外開恩。
“罷了,今日唯一的機會便是斬殺‘吳天蠻王’,一個蠻王高手的人頭足以抵過我的罪責!”
蘇晨心中怒嘯連連,發狂般攻向‘吳天蠻王’。
那‘吳天蠻王’似乎看穿他心意,一心一意隻是力保自己不失,等待下方大局落定。
……
“王將軍,陳將軍,鍾將軍,即刻出兵,殺入‘吳天穀’,由我做先鋒,入穀之後我會告訴你們怎麼做!快點!”
“楊將軍,段將軍不在,便由你統帥大軍,至於先鋒之職還是由我們……”
“依命行事,不必多說!”
返回大軍之後,楊烈雷厲風行,很快下令一萬滕州軍士殺入‘吳天穀’。
這一萬滕州軍養精蓄銳已久,此刻人人振奮,都想著殺敵立功,在邊境駐軍麵前揚眉吐氣,軍令一出,立即浩浩蕩蕩向‘吳天穀’衝去。
二十裏之遙,眨眼即過,楊烈一馬當先,身旁是‘百夫長’雷朋,身後是自己親手所帶的一支‘千人軍’。
一萬大軍不分先後,幾乎同時湧入了‘吳天穀’內。
“對了,雷朋,我大洪朝軍伍中若要記錄軍功,該以什麼為憑證?總不能將所有敵人的屍體抬回來吧。”
入穀之前,楊烈忽然想到什麼,向雷朋問道。
“嗬嗬,將軍說笑了,自然不可能將敵人屍體作為證明,一般來說隻需將所殺敵人的手指砍下,返回軍中便可以當做軍功記載。蠻族之人體型獨特,不同實力的蠻人都有不同特征,譬如將軍擊殺一名蠻尊,到時候將他手指砍下,等回到軍中便會被辨認得出,這樣一來就是記錄軍功的直接憑證了。”
雷朋參軍已久,對於這些事十分了解,又笑道:
“其實我大洪朝軍中律法言明,假冒軍功要被處以極刑,所以一般不會有人作假,將軍到時候大發神威,我們眾軍士也可以作證,不必擔心。”
“原來如此,這樣就好了……”
楊烈微微點頭,入穀之後抬眼一看,便見到了無數蠻人與大洪朝軍士彼此廝殺,山穀內屍橫遍野,血流成河,境況慘不忍睹。
這是戰場,真正的戰場!
這一刻,楊烈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