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州境內隻將軍一人,得知這些又有何難?”
楊烈擺明了避實就虛,那黑臉將軍心中猶豫,眉頭緊皺。
片刻之後,隻聽他厲聲道:
“本座乃是辰州駐軍最高統帥史恭,位列我大洪朝‘地辰將’封號,今日辰州城內有歹人作祟,相關之人還不速速上前報上名來!”
下方一陣嘩然,終於確認來人身份。
此時,那‘天星樓’天星紅母閃身上前拜見史恭,順便將事情來由一一稟報,隻不過事關楊烈身份之事,二人都是麵露疑惑,不敢肯定。
不同於天星樓,花宗的勢力相對弱小,沒資格與辰州軍方結交,因而怡紅長老並沒有和‘地辰將’史恭有什麼交情。
不過今日事關害子仇人,怡紅長老逼不得已,當即沉聲道:
“史將軍,老夫乃是花宗內門怡紅長老,適才犬子被那狗賊害死,此仇不共戴天,還請將軍把那小子交由老夫處置,花宗一派感恩不盡。”
史恭還未答言,楊烈冷笑道:
“老匹夫,你真當本少爺已經是甕中之鱉,任你捉拿嗎!凡事不要自以為是,否則日後宗門覆滅,滿門屠戮都不知道是什麼來由!”
楊烈的口氣不可謂不大,居然揚言要滅了花宗一派!
“小畜生,你今日死定了!”
怡紅長老受激不過,當即殺意再起,就要出手擒拿楊烈。
“放肆!本將軍在此,何人還敢逞凶!”
史恭一聲怒喝,嚇退怡紅長老,同時目光微微瞥了一眼楊烈,沉吟道:
“事情來由尚待分曉,既然如此,你們二位隨我去軍營一趟,待我仔細拷問之後再做決斷。”
聞言,怡紅長老麵露驚駭,心想自己一個宗派修士被一個朝廷武將請去拷問,此事說出去還不知被多少人傳為笑柄。
楊烈冷笑一聲,也不想再拖延時間,當即冷笑道:
“史將軍所言極是,在下正想去‘地臣府’走上一遭,也順便看看貴府之中還有沒有那千年海棠玉,嘿嘿……”
“什麼!你!”
‘千年海棠玉’五個字一出,史恭臉色一變,終於驚醒道:
“閣下究竟是何人!”
“嗬嗬,半月之前,史將軍還曾派人向我府上送過一份重禮,怎麼今日相見卻不知迎客嗎?”
楊烈話中含義隱晦,實則已經肯定了史恭的猜測。
原來這辰州‘地辰將’史恭乃是大洪朝中一位素來沒有派別的將領,當初朝廷‘最終會審’之前,‘天旭’‘天刀’二府有意拉攏諸多將領造勢,史恭一時猶豫,便加入其陣營,與天波楊家為敵。
等到日後天波楊家大獲全勝,史恭預料到楊家中興,這才幡然醒悟,自己當初投錯了陣營。
他本來隻是受‘天旭’‘天刀’二府蠱惑,事實上並沒有與天波楊家為敵。這樣一來,為了彌補大錯,‘最終會審’之後,史恭即刻令人送信到洪都‘天波府’,表示負荊請罪,願意與楊家結交。
當時正是無數達官顯貴拜訪楊家的時候,楊烈曾對這些人的來曆過往仔細考核,得知這‘地辰將’史恭的確不是‘天旭’‘天刀’二府的走狗之流,便順水推舟,答允了史恭的好意。
而當初史恭殷勤謝罪,曾準備了一份大禮送去,就是一塊有磨盤大小的‘千年海棠玉’。
此玉曆經千年,狀若海棠,雖說不是什麼至寶,卻也稱得上罕見了。
因為這種種過往,所以楊烈在趕到辰州之前便已知道此地駐守將令乃是曾向楊家發誓效忠的史恭,而史恭在聽聞‘千年海棠玉’之後也終於醒悟,眼前的翩翩少年的確是洪都城那位天之驕子,自己竭力巴結的楊家第三代少爺,楊烈!
“咳……”
事情再無疑問,此時史恭心中又驚又喜,就要上前拜見楊烈。
楊烈微微搖頭,示意自己不想暴露身份,同時暗中傳音道:
“史將軍,今日之事,還請你助我一臂之力。”
“是,楊少爺盡管吩咐。”
“……”
僅僅片刻之間,正當外人茫然之際,楊烈早已和史恭秘密傳音,站在一起。
那史恭轉過身來,麵色不善,對怡紅長老沉聲道:
“怡紅長老,本座已對今日之事徹底了解,事情起因全在於你兒子怡紅公子飛揚跋扈,想要強奪別人至寶而起,如今你兒子身亡,正是罪有應得,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什麼!將軍,這……”
怡紅長老心中一片冰涼,不明白為什麼史恭翻臉如此之快。
他還要再行辯解,卻見史恭冷聲道:
“住口!你們這些方外之士,本座多年來容忍你們入城買賣寶物已經是仁至義盡,哪料到你們不知好歹,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強取豪奪!哼,區區一個花宗,你信不信本座即刻上報朝廷,半月之內統領大軍將你們宗門根基一舉顛覆!還不速速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