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鹽害怕得要命。
尤其是現在這種沒有安全措施、從沒體驗過的新經曆,她心裏沒底。
幾米高的高空丟下去,會不會渾身碎骨她不清楚,但臉著地肯定會成摻著紅血的一灘爛泥。
她總是會以各種惡意揣測別人可能要對她做的事,不是她有被害妄想症,而是她親身經曆過,她害怕,她在預警,她想盡可能保全自己。
她從沒和席嶸修提過,她討厭書房的落地窗。
每次看到花園景象,她不是感慨花草樹木長得有多茂盛,而是在想玻璃哪天會碎裂,她會不會掉下去,墜落的加速度會不會讓她的身體被樓下樹枝貫穿。
席嶸修肩寬,薑鹽坐單側肩膀都不成問題,更何況是騎肩,一整個穩穩當當的,害怕純粹是她心理作用。
不過席嶸修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聽見她求饒,微微勾唇,手壓在她膝蓋上固定,多層保障,薑鹽隻顧著驚慌,沒注意到自己其實已經坐穩,想掉下來都難。
薑鹽小聲悶哼,“嗚……放我下來好不好?”
席嶸修不為所動,變本加厲帶著她原地轉了一圈。
眼前的景象都帶上拖影,全方位環繞式暈眩,給薑鹽嚇一跳,眼睛都沒來得及閉上。
身子隨著圓周運動有了離心力,自然朝外傾斜,搖搖欲墜,嚇得夠嗆,渾身上下都用力夾緊。
“不玩了……我們出去好不好?您答應我的……”
薑鹽不知道席嶸修為什麼突然玩心大發,又是滑滑梯,又是搖搖馬,還帶著她騎肩轉圈,隻想著快點到目的地,她就能下來了。
房門像是和薑鹽有心理感應似的,自動開啟,她終於窺見一眼門外的世界,感覺是臥室的好幾倍大,家具少,空曠。
席嶸修朝門口走,薑鹽眼瞅著越來越近的新希望大門,喜悅之情還沒上臉,咫尺距離,“唰”一下,門關上。
逗她呢?三番兩次,她快玩不起了,哽咽道:“放我去吧,求您了,不然拔你頭發。”
薑鹽實在是不知道能用什麼威脅席嶸修,別看她現在騎在他頭上,實則一切的主導權都在他手上。
拔頭發是下下策,她隻敢口頭威脅,不敢真的下手。
席嶸修想到什麼,心情大好,柔聲勸道:“不能拔頭發哦。”
把門上粘得歪七扭八的兔子貼紙取下,粘到薑鹽手背上,哄小孩一樣,“想不想看魔術?”
看似是詢問,其實是通知,薑鹽沒有選擇權,她默默哀歎:“您會變魔術?好厲害,我想看,愛看。”
“我們一起倒數三個數。”
這個姿勢,薑鹽看不到席嶸修的表情,但能聽出他話裏帶笑,沒生氣就好,數三個數,小意思。
席嶸修身姿挺拔地站在後門,門足夠高,可以容納薑鹽騎在他肩上通過。
“3”兩人一起倒計時。
薑鹽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聽到門外有地板震動的聲音。
也是,剛才瞥了一眼,門外大客廳沒鋪地毯,要變魔術的話,出現點新東西正常。
薑鹽幻想會是什麼,9999朵玫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