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鹽用手擦去眼角的淚,緩和了些許,“我想麻煩您一件事。”

“你說。”

“我把那一千萬還您吧,萬一我哪天死了,沒人知道我的銀行賬戶密碼,那錢豈不是被銀行白白吞了。”

怕男人生氣,薑鹽補充,“這錢不是為了和您談戀愛,隻是想物歸原主,我什麼都沒付出,不配拿這麼大筆錢。”

“我自己還有五十多萬的存款,也一並給您,您能不能麻煩您助理幫我每個月寄筆錢?我在貧困山區捐助了兩個小孩,他們是孤兒,怪可憐的,錢直接給機構我不放心。”

席嶸修品過味來,這何止是說實話,簡直是交代後事,“你心髒疼?”

“啊?”薑鹽不解,這問題不是才問過,“暫時不疼。”

“那為什麼和我說這些,要和我斷絕關係往來?”

薑鹽立馬搖頭,她還想死前和席嶸修多處一會兒,她死了對席嶸修應該沒多大影響,他隨時可以找到新的女人代替她。

“行,”席嶸修把薑鹽手機遞給她,“錢轉我,一千零五十萬。”

薑鹽接過手機,打開網銀,看著餘額轉賬的時候猶豫了,“會不會限額轉不過去啊?”

“先試試。”

薑鹽試了下,卡裏的餘額瞬間隻剩11453.6,打工幾年積攢的家當飛走,心裏空落落的。

坐正了問:“醫生說我還剩幾天能活?”

席嶸修沒有猶豫地回:“長命百歲。”

薑鹽愣了下,隨後悟出這是家屬常對病人說的祝福話。

意思讓她在人生最後階段不要太在乎倒計時,過好一天是一天,如果心態好,說不定能從生死簿上多掙兩天。

男人也沒有因為她說的實話而發火,放別人身上,誰能接受自己女人心裏住著別的男人,將死之人的特權罷了。

薑鹽擠出笑容,她習慣了在席嶸修麵前笑,笑也能暗示她自己生活過得不賴。

“水要多久掛好?我想去上學。”

她並不打算因為今天的插曲就休學,別人的願望可能是環遊世界,她的願望就是搞科研,出國留學。

留學是看世界,更是去追尋自己母親的學生生涯,她好奇究竟是哪條校訓教人漠視親情。

席嶸修看了眼剩下的吊水瓶,“再有一小時。已經找校長幫你請假了,掛完水去做全套身體檢查,今天不上學。”

誰家同學天大的麵子,請假直接找校長請,背地裏不得被心高氣傲輔導員罵哭。

不上學這事,放幼兒園薑鹽稀罕,放現在她照樣稀罕,這和想上學的思想一點不衝突。

假都請完了,休息一天應該的!

有些項目需要空腹,陰差陽錯,薑鹽狀態剛好符合,沒有耽誤檢測。

折騰到中午,整理齊所有檢測結果,席嶸修把電子版用郵箱發送出去。

他的製藥公司沒有研究重金屬治療方麵的項目,沒關係,把有相關經驗的科研人員高薪挖來,新項目就可以啟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