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嶸修受了傷,早上沒出門跑步。
間接受害者出現了。
毫發無傷的薑鹽丟了賴床機會,被一臉蒙圈地從床上叫醒,迷迷糊糊坐起來揉眼睛,看到席嶸修坐她床邊。
“您運動回來了?我睡過了?”
說完第二句,眼睛瞪圓,從床上爬起來,“遭了,肯定手機沒電,我沒聽到鬧鈴響。”
“不是,”席嶸修把人按回床上,等她坐下冷靜幾秒說,“換套運動裝,洗漱完下樓和我鍛煉。”
薑鹽從惶恐變成惶恐加倍,“是嗎?我一定是沒睡醒。”幹脆坐著把眼睛閉上了,拒絕麵對殘酷的現實。
她在做夢,重新睡一覺就能刷新夢了。
“乖,做點鍛煉,簡單的瑜伽,不要求你跑步舉重。”
席嶸修連哄帶騙,總算把人從床上忽悠起來。
他發現小姑娘在學習上有著足夠的自律,在自身健康方麵卻不怎麼重視。
吃的少,身體過分消瘦,一抱就抱的起來,讓他背著長跑都不是問題。
他猜可能是扭曲的流行風尚,引導年輕女孩病態地追求身材,把瘦等同於美。
他自己是男性,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洗腦將女性的重心放在身材管理上,而非事業上,從而模糊尚不能明辨是非女性的人生追求。
一個沒有自足事業卻容貌焦慮的女性,針對她的騙局不在少數,騙財騙色,人財兩空。
騙,好歹建立在溝通上,稍加辨別可以避免。
等體形體力有鴻溝差距的時候,在監管不到位的地方,沒有良知人格底線的“強者”會做什麼?
財色將以暴力剝奪的形式進行。
席嶸修不否認他見到薑鹽會心生憐憫,想要憐惜疼惜,甚至占有。
可當她的身體變得健康健美,他會因此感到更高層次的心理滿足。
柔弱,永遠不會是褒義詞。
健身室安排在一樓,裏麵隻擺了幾個器材,跑步機、各種高度的單杠、斜坡和幾根吊頂的粗繩索。
薑鹽進來看過,她當時以為是器械沒到齊全,和健身房相差得太多了,一點兒也不符合霸總“我全都要”的氣質。
席嶸修調試投屏,“你站到墊子上,照著這個視頻跟做。”
熒幕上顯示出暫停界麵,中間是一個身著健身衣的小麥膚色女性。
薑鹽對鍛煉有著恐懼,生怕一不小心哪就把自己弄散架了,商量道:“要不算了?我有點困了……”
“視頻隻有五分鍾。”
僵持片刻,薑鹽勉強答應,五分鍾都跟練不了,顯得自己太廢材了,慢吞吞地走到瑜伽墊上。
視頻開始播放,講解細致入微,可薑鹽跟到第四個動作就做不了,看了眼進度條,還沒過半。
“先生,這些動作和瑜伽根本沒關係,您這是詐騙!”
席嶸修站在一旁,手背在身後,不為所動,“能做多少算多少,繼續。”
進度條快到尾聲,終於迎來薑鹽熟悉的平板支撐動作,不蒸饅頭爭口氣,她決定在這上麵死磕到底。
薑鹽擺好平板支撐動作的那一刻,席嶸修看了眼手表,隨後插兜靜靜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