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行指了指離自己最近的一輛,“這個。”

流暢的車身線條,低調奢華的外表,跑車中的入門款,價格中規中矩,隻是百萬出頭的檔次。

裴景行心裏有譜,拿人手短,更何況是這種千百萬億元單位的大物件,也就這百萬級的在他能償還的經濟範圍。

他可不想考驗失敗被趕出家門,最後還欠下千萬債務。

不過既然開啟了考驗,他自然是奔著成功去的。

裴景行雖然被眼前一片的超跑迷暈了眼,但不至於失了智。

從小的貧苦教育並沒有讓他養成貪戀奢侈品的壞習慣,他父母自幼的言傳身教也不將身外之物放在眼裏,反倒是個人品行更為重要。

且不說在豪門,平常人家的家庭聚會相處,若是小孩身上有不良行為,比如說髒話、出言不遜、頂撞父母等等行為,都會被別的父母當作反麵教材,勸自家小孩遠離。

放在豪門更為嚴重了,私人關係網和商場關係網同樣重要,維護得好,這就是你多次回購的老顧客,要是因為自家小孩的不當行為,而對生意品牌造成不良影響,因小失大,得不償失。

“還要別的嗎?”

“不用,有一輛代步的夠了。”

人有了可多餘支配的財富後,會進入到衝動消費階段。

尤其不是靠自己能力獲得來的巨額財富,報複性消費更厲害,跑車遊艇私人飛機一個不想落,生活也沒了奔頭,罪惡地墮落,最後回到一貧如洗。

席嶸修見過不少一夜暴富的案例,少有能留住錢財的,看到裴景行沒有衝昏頭腦,滿意地點頭。

“下一步,找到車鑰匙。”

——

薑鹽放學回到家,家裏空無一人。

席嶸修沒回來,是老宅的事還沒處理完嗎?已經過去三個小時了。

他會怎麼對裴景行呢?薑鹽腦子轉暈了也想不出到底會發生什麼。

她對席嶸修的認識還是太淺薄了。

網上對他除了零碎片麵的文字百科,少有與他相關的介紹,更沒有個人傳記,公開講話視頻也屈指可數。

明明是同住一個屋簷下,朝夕相處,同床共枕過的人,怎麼會對他知之甚少呢。

薑鹽在書房裏反思了半天也沒想明白。

或許他就是一個待人溫和的富有商人,有點喜歡喝茶,有點慣著她。

這麼一想更不對勁了,她在把席嶸修濃縮成一個抽象的人,這不對,正胡思亂想著,書房門開了。

薑鹽立刻把椅子轉向門,“先——”剛張嘴說話,話就堵在喉嚨,喜悅的笑容僵住。

她從椅上彈跳起來,小跑到席嶸修跟前,小心翼翼地抬起他小臂,心疼地看著他被紗布纏著的右手,“這是怎麼了?”

純白的紗布下透著不明顯的鮮紅血跡,隻要用手在上麵輕輕一按,血絕對會“滋滋滋”地冒出來。

席嶸修習慣性地想要摸摸她的頭,剛要動,右手上的傷口被牽扯住僵了一下,薑鹽注意到,連忙捧住他的手。

“想做什麼?我來。”

滿臉擔心,著急忙慌地樣子,讓席嶸修身心愉悅,換了隻手摸了摸她腦袋,“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