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身姿婀娜、穿著旗袍的女人注意到來人,手搖著折扇,腳踩高跟鞋款款走來,“歡迎席總大駕光臨,您要的都已經準備妥當,這邊請。”
“董老板客氣。”席嶸修說。
聲音勾人,酥得人心軟,薑鹽不由得側目,叉到腿根的旗袍與溫婉的笑意,她的舉手投足是妖豔與優雅的矛盾體。
一行人進電梯,董老板按了頂樓按鈕,手支著下巴看向薑鹽,“這就是愛吃甜食的姑娘吧,年輕不長痘真好。”
誒?不是川菜館嗎,怎麼知道自己嗜甜?包廂門打開,薑鹽知道了原因。
濃鬱的豆香奶香撲麵而來,蓋過了本該占據上風的嗆鼻辣味,足夠容納十個人的圓桌上擺了一圈精致糕點。
薑鹽扯扯席嶸修的手,“不是說好隻吃辣嗎,怎麼還是買糕點了?”
“你吃辣愛配甜水,要是空有茶,沒有甜品,你肯定吃不盡興。”
薑鹽不算特能吃辣,但她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把上次被辣到鼻涕眼淚直流的記憶淡忘,然後就要重新嚐試辣度,最後再次確認自己不能吃辣的事實。
在家配的甜水就是加了半勺蜂蜜柚子醬的白開水,透明玻璃杯裝,她沒想到席嶸修觀察得這麼仔細。
席嶸修和薑鹽坐一起,裴景行等他們落座後才坐,他沒什麼可挑的,大圓桌總共就擺了三張椅子,兩張貼貼,一張隔了半個桌子看大門。
裴景行恨呐,這是場鴻門宴,從開始就設計他,輸了自由之身,現在吃飯也被孤立,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對麵兩人親密。
薑鹽從書包裏掏出兩盒她在食堂買的茶,擺到桌上,語氣上揚:“是沒喝過吧?”
看著包裝上寫著“鴨屎香檸檬紅茶”的工業飲料,席嶸修無奈笑笑:“確實沒喝過。”拿了一盒放到轉盤上。
電動轉盤轉轉轉,把飲料送到裴景行麵前,他果斷拿下,現在這整棟樓,也就這盒飲料是屬於他的,無毒。
當然,如果薑鹽要給他下毒的話,他心甘情願。
不是誰都有被自己深愛的女人下毒,變成世上最笨的男人的機會。
席嶸修撕開飲料紙盒的包裝,往兩人杯中各倒了一半,“若是深究,鴨屎香這一烏龍茶家裏是有儲備的,紅茶也有,賭約我倒不算全輸。”
“所以您賴賬的方式就是和我一人一半分了?”
“有福同享。”
菜陸陸續續上,夫妻肺片、口水雞、椒麻鴨掌,毛血旺、水煮牛肉、麻婆豆腐、辣子雞丁、大千香辣蟹、擔擔麵。
薑鹽掃了眼擺得滿滿當當的桌子,“怎麼還在上菜,太多了吧,我們根本吃不掉。”
見薑鹽盅裏的銀耳醪糟被清空,席嶸修把自己的那份給她,“沒事,隻管吃你喜歡的,不夠再點。”
“沒事,我打包!”裴景行插嘴道,“我舍友愛吃。”
他是真沒少爺脾氣,經常出去聚餐打包菜回宿舍投喂是常有的事,更何況桌上好多菜廚藝一絕,還都沒怎麼動過,不打包可惜了。
不能隻有他一個人被辣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