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知道,聽到第三句她就愣住了,她長二十一年,這人調查自己調查出她的父親,難以置信地開口:“你說他是開貨車的?”
邢瑞寧臉色說不上好看,他不喜歡裝傻充愣的人,被俘虜的情形另說,現實中遇到這種人就倒胃口了。
“不必強調。”
“不不不,我不是強調,你可不可以多說一點,比如他叫什麼?長什麼樣?”
薑鹽被突如其來的驚喜砸傻了,她媽從沒有講過關於她爸的任何事情,任何!她爸的一切對她來說都是空白。
現在突然有個人到她麵前跟她講,你父親雲雲,她瞬間化作海綿,想要汲取和他相關的信息。
邢瑞寧看她,一時辨不清是她的演技逼真,還是她家裏人從未同她提及過。
以他的手段,調查個人不費事。
她父親確實在早年間就登記了死亡,起因是跑長途,疲勞駕駛出的車禍,公司給了一筆不小的賠償。
根據離世時間,父女間確實從未見過,邢瑞寧不至於在這種小事上刁難對方。
“嚴威,嚴厲的嚴,威嚴的威。長相我隻能口頭大概形容,麵容有長途跋涉的疲勞奔波感,塊頭不小,身體應該有鍛煉。”
嚴,嚴厲的嚴。
所以她的鹽不是廚房產物,而是從父親身上繼承下來的嗎?薑鹽不敢肯定,但99.99%的可能性是的。
困擾她多年不受重視隨意起名的魔障此刻被邢瑞寧的一句話消除了。
她不是父母的棄兒,身上凝結著兩個人愛的結晶,她現在就想給她媽打電話。
沒錯,打電話。
薑鹽掏出手機,打開通訊錄置頂給她媽撥過去,電話裏嘟嘟響了幾聲,沒人接。
又在忙,她習慣了。
但她內心澎湃的喜悅還沒散,看了看邢瑞寧:“要不……你給我抱一下?”
死性不改。
邢瑞寧算是看明白了,這女人片刻不和男人有肢體接觸就難受,朝後退了半步。
薑鹽沒注意到他的小動作,見他沒反駁,直接抱了上去。
管他冷臉熱臉,他就是個擁抱工具人,什麼臉色不重要。
更何況他帶來好消息,薑鹽現在怎麼看他怎麼順眼。
“喂,我說你——”
邢瑞寧準備上手推她,發現她的肩還沒自己半隻手掌寬,他這一下不得把人推出幾米遠一屁股摔倒在地上,默默把手重新抬起來。
她的臉和脖頸皮膚白淨細膩,是他這種風吹日曬的糙漢完全比不了,恐怕隻有剛出生嬰兒時期能與之一較高下。
除了邢姝,他沒和哪個女人這麼近距離接觸過,亂了陣腳,手懸在空中不敢動彈。
“你鬆開。”
“哦,好。”薑鹽說鬆手就鬆手,近距離要仰頭才能看清他的臉,往回撤了兩步,“謝謝你告訴我關於我父親的消息,你是好人。”
邢瑞寧不知道注意力怎麼就落在她臉上,巴掌大小五官精致,眉眼彎彎,道謝的模樣不似作假。
找茬的話被堵在喉嚨。
視線移到她白皙的脖頸上,纖細,脆弱,他一招就能折斷。
現在狀態不宜談判,邢瑞寧壓下被擾亂的思緒:“先去看他們比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