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嶸修走後,邢瑞寧冷下臉,不苟言笑:“弓給我。”
薑鹽把弓遞給他的同時,他從薑鹽的箭壺裏抽出兩支箭。
“任教前,先展示我的水平。”
邢瑞寧說過教學就是真教,至於態度如何,另當別論。
他沒忘記留下薑鹽的目的,隻是完成教學任務後,找茬起來他更心安理得。
第一箭,十環。
薑鹽見識過裴景行一連串高速十環,他這點根本不夠看。
不過靶子距離固定死了,也沒有額外道具,十環就是天花板。
薑鹽假笑,不摻語氣平淡說:“哇,厲害。”
誰知道邢瑞寧放下弓,瞪她一眼,沉聲道:“我不吃你這套。別看見一個男人就湊到他跟前,你不嫌丟臉,也請顧及嶸修的麵子。”
薑鹽:……毛病。她對他哪一套了?
不能翻臉!薑鹽朝他笑笑不說話。
“笑?有發生好笑的事情?”
邢瑞寧從沒見一個女人這麼不順眼過。
用了手段和嶸修在一起不滿足,還和流玉拉扯不清,短時間內又勾搭上嶸修外甥,水性楊花到了極點,不知廉恥。
這就是薑鹽覺得人際關係麻煩的原因之一,眼前這人簡直蠻不講理,她對他笑還有錯了?
難不成所有人都得像他一樣,擺著一張被欠八百萬的臭臉才行嗎,無理取鬧。
誰沒點脾氣,被陰陽還好言相待,這寸頭男身在福中不知福,不就是甩臉色嗎,薑鹽不裝了,收起笑意。
邢瑞寧滿意她的態度變化,轉回身舉弓:“第二箭,看清楚。”
嗯嗯,薑鹽心裏敷衍,看你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嗖——刺啦——啪——”
薑鹽呆呆地看向箭靶方向。
同樣是脫靶,人家的脫靶是新箭將舊箭從中劈開,舊箭被整支貫穿,失了支撐才落地。
確實玩得花,跟演武術電影似的,這技術挑不了刺。
“厲害。”她真心的。
兩人距離近,她說話邢瑞寧不可能聽不見,這次他沒表示出敵意,把弓遞給她,“放一箭,讓我看看你的水平。”
剛來他就看過箭靶情況,兩個靶上十環,薑鹽對準的靶子一支三環,地上一支。
最爛的兩支是誰射的顯而易見,她的水平如何不言而喻。
但要看到她的整個射箭過程,邢瑞寧才好幫她糾正。
邢瑞寧觀察她的動作。
搭箭合格。
拉弓合格。
放箭合格。
箭靶,十環。
“嗯,再放兩箭。”
十環。十環。
動作到位,結果理想,水平穩定,新手做到這個程度足夠了。
“我沒什麼可教你的。”邢瑞寧把視線從箭靶上收回,對著薑鹽說,“可以聊正事了。”
他們之間能有什麼正事,無非是讓她離席嶸修遠一點,最糟的情況就是寸頭男挑撥離間成功,她又恢複孤身一人。
薑鹽點頭:“你說。”
“薑鹽,二十一歲,父親貨車司機——”
聽到自己的姓名年齡,薑鹽默默翻了個白眼,這人為了趕走自己,無所不用其極,竟然調查自己,鄙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