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住在近郊有名的別墅區錦瀾公館,汽車七拐八扭,停在小區最內側的道路盡頭、一幢灰蒙蒙的三層別墅門前。
奇怪了,孽債纏身的別墅裏,居然也能有這麼一間纖塵不染的臥室,而且她剛剛也觀察過了,並沒有鎮壓法器的存在。
一路無話,名為汽車的交通工具長得雖然怪模怪樣,坐著倒還舒服,雖不及雲舟一類的飛行法器速度快,但勝在安穩。
“自知道當年我們家找回來的那個女孩不是你,我就一直盼著這一天,好在皇天不負苦心人,以後,這裏就是你的家了!”
孔千羽抬起頭與孟令澤對視著,與他相似的眼睛裏不帶一絲情緒,就那麼直直地望著他,仿佛透過他,看向了他的內心。
大叔的熱情並不令人反感,孔千羽雖未出聲,但也沒反對,便跟隨著大叔的腳步,向樓上臥室走去。
“行了,別光顧著感歎了,趕緊進去吧。”說完這句話,孟令澤頭也不回地上車離開,獨留孔千羽一人。
“啊,千羽,是你回來了嗎?”對方隻愣了一瞬,隨即綻開燦爛的笑容,迅速站起身,快步向她走來。
孔千羽靜靜地站著沒動,儒雅大叔過了大約三五分鍾,手一滑,頭低得猛了些,理所當然地睜開眼睛,帶著幾分疲倦的眼神落在了她身上。
“到了,下車吧。”
沒有質疑,沒有反對,同樣的,也沒有一絲欣喜,幾分狂熱,孔千羽的反應太平淡了,孟令澤反而不淡定。
保養得宜,身材標準,眼角的皺紋帶著幾分風霜,是個儒雅大叔,如果不是同樣滿身孽債的話。
要不是父親以停了他的副卡威脅,他才不來!
孔千羽無所謂地聳聳肩,直接跨出了道觀:“那就走吧。”
推開虛掩的大門,寬敞明亮的客廳裏,孔千羽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以手撐頭,正打著瞌睡的一位中年大叔。
孟家太奇怪了。
再高明的卜術,用到與自身相關的測算時,誤差都是極大的。
這就是孟家?
孔千羽皺著的眉更緊了。
孟令澤沒來由地心慌,假意咳嗽,借故轉頭。
“走走走,你的房間早收拾好了,爸爸領你去。”
“你是孟家早年間丟了的孩子,父親讓我領你回去,跟我們走吧。”孟令澤根本不想在這兒浪費時間,美好的夜晚,不能左擁右抱,還得跑來座破道觀尋勞什子土包子姐姐。
與龐大的資產相對應的,則是孟家不豐的人口。
從最初發跡的孟家老爺子開始,幾乎代代都單傳,生的兒子隻活一個,生的女兒全部夭折。
網絡上甚至還有關於孟家人被詛咒了的各種小道消息廣為流傳,要不然以現代醫學科技水平,總不至於就孟家的孩子得的病,都救不了吧?
孔千羽合上手機,起身關了燈,嘴角劃過一絲冷笑。
看來這孽債是禍及子孫了?
那孟家千方百計尋她回來的目的,能是單純地思念親生骨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