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輩的筆跡雖然一時吸引了秋心的目光,但是當她讀起本子上所記載的小說一樣的故事的時候,她被那故事深深的吸引了……
一九一二年九月二十三日,午晚。
在奉天城,當每家每戶都已閉門關窗,進入夢中的時候。在奉天角落的一處宅院,雖然也是緊緊封閉著大門,而且門口上懸掛的燈籠都已熄滅,可是,當你越過這道門,院子裏麵卻是燈火通明。
宅院中站滿了人,他們的衣著雖然沒有太大的差異,可是任誰都看的出,他們眼神中對彼此的猜忌、提防。
有的人,會不自覺的把手放在腰間,借著火光,可以隱約的看到,鐵器的輪廓與不自知的寒光;有的人,則是明目張膽的,把槍就這麼拎在手裏,眼神猙獰的看著身邊的人。誰也不知道,到底自己是那一夥的,誰也不知道,那一夥才該是自己的選擇。
原本,院子中這百十來人,相互間要麼隻是一個臉熟,要麼還是最好的朋友,可是,一切,就在今夜,成了枉然。他們不知道到底什麼才是真實的,甚至,他們中有人已經不再相信所以的“真實”。氣氛,詭異。
而這一切,在今晚,都會有一個了解。
雖然,這一切的起因,不過就發生在五個小時之前。
院子中的正堂裏,此時,正坐著二十個人,七男五女,從衣著上來看這十二個人應該都是非富即貴,若不然,再這樣的年景裏,又有誰會把黃金的絲線,當做盤扣的繡線那?這正堂中,到底發生過什麼,還有什麼即將發生,院子裏的人,都不知道。
他們隻知道,三個小時之前,有人出來通知他們,要拿好家夥,就這麼守在這,沒有上麵的命令,誰也不許離開,同樣的,誰也不許輕舉妄動。
而在正堂中,這十二個人,卻也都不說話,或是低頭沉思,或是自顧自的品著那一杯早已冷卻的香茶。
深秋的夜,是淒冷的,秋風,在呼嘯,像是猛虎一般,吞噬前最後的喘、息。風平了,或是卷起煙雲的殺戮,還是無可奈何的離去,一切都還是未知。
“怎麼樣,一切都該有個定論了吧。”
正堂中,坐在首席客位的年輕男人,終於開口了,他的容貌算不上英俊,龍眉鳳目,眼神中似乎什麼東西都沒有,卻又好像包容了一切。圓鼓鼓的小腹與他清瘦的身形顯得格格不入,但是卻也找不出什麼毛病。
“是啊。”這清瘦男人剛剛說完話,就見坐於主位上的妖媚女子開口了:“該有個定論了,可是,真的就能得到一個定論嗎。”
這不是疑問,更像是感慨,總之,這女子說話的時候,很平靜,非常的平靜,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女子狐狸一樣的媚眼中,卻好像有火焰在跳動,在燃燒,要焚去一切,尤其是,她現在看著的,那個清瘦的男人。
場中又陷入了寂靜,沒有人說話,連燈火的熱度都好像已經冷卻。茶冷了,可是有心人還能喝出溫熱的味道,可是這燈火要是冷了,又該要如何去重新溫暖那?
是人心嗎?這最難猜透的東西,還是人性,最不可以揣度的存在。
“為什麼?”坐在正堂左側一排首位的圓眼男子,開口了,他看向清瘦男人,眼中有憎惡,更有厭煩。他的手,緊緊的攥成了拳頭,隱約的還能聽到“嘎嘣嘎嘣”,骨節摩擦的聲音。
“為什麼,你們一來到這,就偏偏要這麼做?想要逼死我們嗎?還是,你們以為,我們,真的就是沒有風骨的泥人嗎?”
清瘦男人看了看圓眼男子,隻是笑了笑,沒有說什麼,反而是從腰間的荷包裏取出一對紫紅色的核桃,從樣子來看,怕是最極品的獅子頭也不過如此了。紫紅的顏色,可以看出,把玩的年月。
清瘦的男人把這一對核桃捏在手裏,慢慢的搓轉,麵上一直掛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神秘笑容,而那圓眼的男子,見此,雖然沒有任何動作,可是誰都看的出,此時他的憤怒,因為他覺得,清瘦的男人這樣的做法,是在藐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