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地的百姓們可不知金銀珠寶失竊的事,這麼丟臉的事,虎賁軍也不可能對外傳揚,反而還會竭盡所能的封鎖消息。
聽劉秀明明已經派人運送賠償到涼州,可走到一半,又調頭回去了,隗囂剛剛平息下來的怒火,騰的一下又燒到頭頂。
什麼叫欺人太甚?
劉秀這就是欺人太甚!你不想讓我的使者到洛陽,你可以直,為何要派人半路截殺?
你不想給予賠償,也可以明,為何派人走到一半,又把人給召回去了?
劉秀現在是連麵子都不想給自己了啊!隗囂在他自己的府內,氣得跳腳大罵劉秀無情無義,十足的人。
在他勢力弱,四麵都是強敵的時候,是自己歸順劉秀,幫著劉秀打跑了赤眉軍,助漢軍一舉攻占三輔,鞏固了西境。
現在劉秀羽翼豐滿了,便要卸磨殺驢,要置自己於死地,簡直是厚顏無恥至極。
在隗囂的心裏,想到的都是劉秀對他的不好,可從來沒想過,他明明已經歸順劉秀,卻拿劉秀的聖旨當放屁,我行我素,拒不遵從聖旨,他真的有把劉秀當皇帝嗎?
或者他真的有把自己當臣子嗎?
一個人若想反,他可以找出千百種理由,而周遊的遇刺,劉秀補償的被盜,都隻是個引子罷了。
隗囂在自家府裏大發雷霆的時候,公孫述的使者和陌鄢,再次來訪,向隗囂又一次提出雙方結盟事宜。
這次,隗囂有做出了明確表態,他表示自己可以接受與公孫述的結盟,但既然是結盟,就必須得有個主事者,也就是盟主,那麼,究竟是由他隗囂來做盟主,還是該有公孫述做盟主呢?
使者的態度也很明確,你隗囂隻是個侯,而公孫述,那是子,子與侯結盟,主事者當然得是子,不過,隗囂也有好處,可以封王。
而且公孫述把他的王爵封號都想好了,朔寧王。
聽了使者的話,隗囂陷入沉思,久久未語。
現在他和公孫述的地位是持平的,他有涼州,公孫述有益州,兩人都是一州之主,可結盟後,公孫述便成為主,而自己則成為仆,這與他依附劉秀又有什麼區別?
使者看出隗囂心中所想,微微一笑,道:“隗公歸附劉秀,隻得了個毫不起眼的侯位,可當今之下,有多少個侯?
光是洛陽朝廷的侯,沒有一百,也有數十之多,隗公隻是其中之一罷了。
而隗公若歸順陛下,可就是王了,堂堂的朔寧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隗囂眼眸一閃,這一點,的確是令他心動的地方。
區區的侯位,他的確看不上眼,若能得到王位,那就不一樣了,那可是王啊!“何況,劉秀現在對隗公既猜忌,又充滿敵意,劉秀現在之所以還沒有對隗公下手,隻是因為征西軍被北方的盧芳拖住了,等到北方的戰事結束,劉秀空出手來,接下來倒黴的必是隗公!隗公與陛下結盟,是隗公最佳的出路,還望隗公三思啊!”
公孫述派出的這位使者,的確是能會道,思路清晰,講出的話頭頭是道,十分有信服力。
喬裝成隨從的陌鄢,跪坐在後麵,低垂著頭,嘴角揚起,露出笑意。
隻要隗囂不是個傻子,隻要他還稍微有點頭腦,勢必會接受與己方的同盟,也勢必會接受由公孫述來做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