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滿眼失望的趴回大舅懷裏,柳隨心不甘心的嘟囔著嘴。
好多大人不想回答的問題,總是用這句‘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來搪塞她。
哼…
她一定要多吃飯飯,快快長大~!
一直沉默不語的駱常念自兩人身後緩步走近,用笑掩飾著有些複雜的眸色:“心心還想不想玩撲蝴蝶?”
“想玩!”
看著笑眯眯的小舅,柳隨心立即喜笑顏開的朝他伸出了手:“小舅抱抱~”
接過小團子,駱常念寵溺的揉了揉小家夥的腦袋,抱著小妮子就大步流星走向了花園。
聽著懷中小團子嘰嘰喳喳的聲音,駱常念腦子裏一遍遍過著今天的所見所聞,對白耀辰的偏見,不減反深。
初戀項鏈和情侶裝也罷了,明明在他駱家宅院裏,隨性的好像這院子姓白一樣。
一個大老爺們,張揚成這樣。
什麼禁欲霸總,依他看,這姓白的小子就是個表裏不一的騷包!
E國。
剛對完婚服首飾明細單的樊卿人剛合上燙金的禮冊,嗓子裏驀的湧上一股腥甜。
她急忙掏出手帕遮擋,燙金禮冊上仍舊不小心濺上了些許猩紅。
熟悉的黑暗再次將她籠罩,長達幾十秒的黑暗過去後,依稀的亮光才重新破開她眼前濃重的黑暗。
“大少爺,您回來了!”
院門口突然響起的聲音讓剛剛恢複視覺的樊卿人心裏一驚,她連忙對著手機屏幕擦幹淨唇上血跡,然後手忙腳亂的去擦禮冊上不小心沾染上的血跡。
剛將帶血的手帕收進口袋裏,院外的腳步已近至門外。樊卿人看了眼表麵已被擦幹淨的禮冊,這才如釋重負的舒了口氣。
斂好情緒側首看向剛進屋的兒子,樊卿人淺淡勾唇,眉宇間滿是溫柔:“川兒接連好些天不見人影,可是去找思恬丫頭了?”
“嗯。”
禹荊川隻字不提柳思恬帶白耀辰回家之事,麵色如常的扯著謊:“她家裏對她的婚事極為看重,正在緊鑼密鼓的為她準備陪嫁。一時半會兒的,她抽不開身回來。”
“養了這麼多年的閨女說嫁就要嫁了,舍不得是人之常情。”
樊卿人忍著劇痛起身,笑意清淺的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就算心裏再急,你也不能開口催人家。”
“我知道。”
走到桌邊拿起母親麵前的禮冊,淡淡的血腥氣讓禹荊川心裏驀的一沉。
壓下心底的洶湧情緒,他麵色如常的翻開禮冊看了一眼,在母親故作從容的視線裏,再次合上放回了原位:“禮冊上的東西也都備齊了,母親也該和我回醫院了。”
“我…等見過思恬丫頭再去。”
樊卿人唇邊笑意微僵,看到兒子明顯轉深的目光,眸底閃過轉瞬間極力隱藏的心虛:“萬一有個什麼意外,也不至於連麵都沒見過。”
“母親不必如此緊張。”
瞥見母親衣領處不小心濺上的兩滴鮮紅,他強壓下出聲質問的衝動,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挪開了眼:“術前檢查而已。”
“我隻是…怕留下遺憾罷了。”
“我已經和醫院那邊打過招呼,明天上午過去。”
抬手看了眼腕間手表,禹荊川招來翠翠,強忍住衝動轉過了身:“我去倒一下時差,母親不宜操勞,也要多休息。”
“好。”
目送著兒子的背影消失在樓梯轉角處,直至樓上響起關門聲響,樊卿人這才麵色痛苦的跌回了桌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