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叫起床叫到門前,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
聽出她話中惱意,白耀辰無奈揚唇,低眉順目的開口道歉:“安安別惱,我錯了。”
從老人家那兒回來後他一直心存愧疚,更擔心自己的私欲會將她再次置於險境。
他用了最溫柔的方式彌補自己的愧疚,更是小心翼翼的不敢越雷池半步。
可是,他的安安並不喜歡。
“就算我們是夫妻,我也不是你的附屬物。作為一個獨立的個體,我有主導自己人生的權利。”
對上那雙含著歉意的眼,柳思恬話語淺淡,神色卻極其認真:“若你以後不能做到萬事和我有商有量,這婚,大可不必這麼著急結。”
輕輕將人擁入懷,白耀辰感慨輕歎,微垂的眸底閃過一絲不為人知的深色:“安安教訓的是,下次我一定改。”
“再有下次,決不輕饒。”
“好。”
笑著牽住她的手,白耀辰垂眸看了眼兩人十指緊扣的手,心中卻閃過一絲不太好的念頭。
他的安安如此要強,若是知道了他隱藏在暗處的黑暗麵…
敏銳察覺到他細微的情緒變化,柳思恬下意識警覺起來:“怎麼了?”
“婚戒的成品很快就出來了,我在想,安安會不會喜歡。”
白耀辰心念微動,微微抬起與自己十指緊扣的手,低頭在她手背上落吻,笑意溫柔:“安安的手這麼漂亮,戴上婚戒一定很好看。”
想起領證頭一年大年初一去取戒指的畫麵,柳思恬下意識問出了聲:“之前不是訂了婚戒?”
“那個戒指,隻有女款。”
見她的注意力被成功轉移,白耀辰笑容無恙,微緊的心卻悄無聲息鬆了鬆:“安安難道不打算在婚禮上為我戴上戒指,當眾宣誓主權?”
“……”
三年前狗男女在婚禮上交換戒指的畫麵在腦海中逐漸清晰,柳思恬下意識垂眸,看向了眼男人與自己交握的手。
這雙手,骨節分明,修長漂亮。完美的,猶如精雕細琢的藝術品。
在外,掌握著令人望而生畏的生殺大權。回到家裏,不僅卑微的為她夾菜添湯,更是做盡了一切照顧之事。
不知不覺中她已習以為常,差點忘了,他的付出,並不是義務。
不對等的關係注定無法長久,也許,她也該做出一些改變了…
餐廳內。
柳隨心坐在餐椅上頗為無聊的晃悠著腿,瞥見父母並肩前行的背影,一臉欣喜的跳下了地:“爸爸,媽咪~!”
看著飛奔而來的小團子,白耀辰不著痕跡擋上前,朝柳思恬撲來的小團子抱進懷裏,笑著走向了餐桌:“是不是餓壞了?”
“一點點~”
要麵子的柳隨心話才出口,肚子就不給麵子的咕咕作響。她下意識捂住不聽話的肚子,小臉瞬間憋得通紅。
明明馬上就要開飯了,她的小肚肚居然在這個時候出賣她!
這個小肚肚,簡直太不聽話了!
“媽咪想吃玫瑰酥,能不能給她拿一個?”
瞥見女兒紅的跟蝦米一般的臉,白耀辰將人放回餐椅上,笑著轉移了話題:“你和媽媽先吃,爸爸去趟洗手間。”
“好的~”
看了眼父親逐漸遠去的背影,柳隨心看了眼在身邊落座的媽咪,立即拿了兩塊玫瑰酥放進了身旁的盤子裏。
“媽咪,吃完了心心再給你拿哦~”
將裝著糕點的盤子推到媽咪跟前,柳隨心這才轉身給自己拿了塊落口酥吃了起來。
“謝謝寶貝。”
看了眼跟前裝著玫瑰酥的盤子,柳思恬看著狼吞虎咽的女兒,笑意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
十月懷胎的艱辛和一朝臨盆的痛苦,的確令人望而生畏。
可是,擁有這麼漂亮貼心又懂事的寶貝,又何嚐不是一種令人羨慕的幸福?
人生,總是有舍才有得。
如果女兒希望,再為她添個伴兒,也並非不可以。
前提是,她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