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繼續在玲琅滿目到了讓人眼花繚亂的店鋪中徜徉著,但是似乎那些光彩熠熠奪目生輝的東西,並不能夠真正地提起她們的興致。有些東西,當你從沒有擁有它的時候競相追逐,但當你不僅擁有了它,還可以當做家常便飯來吃的時候,你就會發現,那份曾經燃燒的熱情早已消弭不見。人總是覺得那些需要仰望,高不可攀的東西是好的,可是當他站在更高處去俯視的時候,卻一定會覺得,那隻不過稀鬆平常的,甚至經常帶給人疲憊的乏味。
“對了,貞姐那邊,怎麼樣了,為什麼一直沒有消息?”杜梅莎蹙眉問著。
周典雅道:“貞姐啊,她最近為了幫會的事,忙得焦頭爛額,聽說和另外一個幫派的衝突矛盾,已經白熱化到了頂點。希望,有人能夠幫幫她吧?”說著,她對杜梅莎使了個眼色。
“嗯,我知道了。”杜梅莎點了點頭,看似輕描淡寫地回應了周典雅。
“切!你知道什麼了?你知道又有什麼用?”韋麗娜咧著嘴不顧風度地嚷嚷著,“你們兩個死人,還姐妹呢!我拿了這麼多東西,都不知道幫我提一下。”她一邊抱怨著,一邊示威性地抬起了左右手的三個袋子和一個包包,三人之中屬她最能流水價地花錢,不一刻的功夫已經買得盆滿缽滿。
“大家都是女人,憑什麼要我們幫你拿?”杜梅莎道,“人要懂得自食其力,自力更生,不能總是依附著別人,要他人來寄予幫助,否則一旦你所依附的牆壁轟然倒塌,那時候你將摔上很大的一個跟頭,變得一無所有,懂嗎?”
“雅雅也就算了,弱不禁風好像一根柳條似的,風一吹就倒,但你杜梅莎,可是一個悍婦!和我這麼嬌滴滴的淑女比起來,是應該有點風度的。”
“暈!維納斯,你還要不要臉?你是淑女,還嬌滴滴的小娘子?在老娘眼裏,你就是一個罵街的潑婦!”杜梅莎惡狠狠地罵著。
“你才……”韋麗娜剛想以牙還牙,以血還血,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但是她的肚子,卻不失時機不爭氣地叫了起來,一屁股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耍起賴來,“我不逛了啦!本小姐要吃飯!”
椅子上已經做了一個人,她的旁邊是一個帶著鴨舌帽的男子,這時候趁人不備陡然發難,他一把搶過韋麗娜手中的幾個手袋,撒腿就跑。可惜的是,他千算萬算,卻怎麼可能算得到堂堂現代版女俠客美杜莎就混跡在這群看似普通的美女中呢?
所以,這個人沒跑兩步,就感覺自己的後脖領子一緊,然後身體一輕,直接被拎了回來,還沒等他弄明白咋回事,臉上啪的一聲挨了一個嘴巴,被打得暈頭轉向。等他清醒過來,回頭看去,卻隻見三個娉婷嫋娜的背影,柳腰款擺,肥臀輕搖,有說有笑地走向遠處。這時,旁邊有人拍了他的肩膀一下,這個小子嚇了一跳,一驚一乍地扭頭一看,卻拍拍胸脯長舒了一口氣:“怎麼是你啊?”
“怎麼就不能是我?”說話的人,西服革履,儀表堂堂,但是眼神賊奸溜滑,說不出的猥瑣。赫然就是剛才那個“星探”,“怎麼,碰到紮手的硬茬子了?”
“嗯!”搶包的男人坦然承認,倒是有一些不羈於成敗的灑脫,“他媽的,這三個娘們,好像很難纏。我都不知道是誰抓住打的我。”
“三個女人?三個都很漂亮的女人?”星探道,“其中一個傾國,另外兩個傾城?”
“沒錯啊!你怎麼知道?”男人詫異的問道。
星探無奈地攤著手:“我他媽也差點被坑了。”
“靠!”搶包男大罵著,“咱們坑蒙拐騙偷集團,什麼時候這麼綏了?以前,隻有我們整人的份,什麼時候輪到幾個娘們騎到我們頭上撒尿拉屎?”
“對,下一回遇到,一定要狠狠地教訓她們!”西裝男人色厲內荏地說著,然後和鴨舌帽男人勾肩搭背地漸漸走遠。
不遠處的拐角,三個女人冒出頭來,韋麗娜哼哼著:“現在犯罪果然都是有組織有預謀有團夥的,居然連坑蒙拐騙偷這些小打小鬧的家夥也能組成公司,還敢這麼囂張,抓你的是杜梅莎,打你的是我韋麗娜,怎麼樣?你來咬我呀?咬我你就是小狗!”她氣呼呼地嘟著櫻桃一樣紅豔豔的小嘴兒,露出嘴裏麵兩顆虎牙,樣子倒是頗為可愛。
“嗬嗬,維納斯,你吃飽了撐的沒事幹是吧?和這幫人生什麼閑氣?”杜梅莎無奈地說。
韋麗娜一聽,頓時變成了苦瓜臉:“吃飽了?老娘都餓死了,現在都快晚上了,我中午都沒有吃飯!不行了啦,我不要逛了,我們去吃飯吧?雅雅,你喜歡吃什麼?”
周典雅皺著細眉:“我不知道呀!”似乎她隻食天上蟠桃瑤池瓊漿,這些人間的醃臢之物還是入不了她的法眼。
“騷狐狸,你呢?”
“操,你他媽才是騷狐狸呢!不對,你不是狐狸,你是一隻母螳螂,所有和你□□的雄性,都會被你冷血無情,心狠手辣地吃掉!”
“劉良還活得好好的。”
“那是因為你太可怕,他根本就沒敢碰你!”
“暈!”周典雅以手加額,很罕見地說出一個流行的話,“上帝啊,耶穌哇,救救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