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冉來之前是準備親自跟春鶯說說賽製的,現在她不待見這姑娘,不想說了。
“春鶯姑娘若是願意參加,資行商會的李掌櫃自會派人與姑娘細說此事。”
春鶯的眸色寒了幾分,衝著景冉頷首。
景冉起身道:“我便不久坐了,不知姑娘可有其他安排,不如我送你回春日坊?”
春鶯有那麼一瞬間真想應了景冉這話,她倒是要看看官家貴女送一個青樓女子回青樓,會被人如何議論。
但是她忍了,起身行禮:“不敢勞煩景小姐。”
她不能做事沒分寸,否則也走不到這一天。
出了茶樓,夏蟬才道:“這個春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給人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明珠也身在青樓,怎麼她對明珠就沒有這種感覺呢?
不能是因為接不接客的原因吧?
夏蟬自己琢磨著,不能是因為這個原因,其他地方的姑娘也接客啊,她也接觸過,就沒有這樣的感覺。
“那種不舒服的感覺,是不是有氣沒地兒撒,撒氣反而像是你多蠢笨似的,隻能憋著的那種感覺?”
夏蟬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對對對,就是這樣的。”
“小姐,這是為什麼?”
“因為我出生低賤我有道理。”景冉頭頭是道的跟自家侍女解析道:“她言行舉止都很規矩,但神態措辭中卻會帶著幾分不屑。”
“你感覺到了她的不屑,所以你不悅了,她知道了你的不悅,她漫不經心掃了你一眼,但你是不是不悅她不放在眼裏。”
“她心底滿不在乎,但她隻是看了你一眼。你若發作,便是你不識大體。你不是大體,便是你主子沒有把你管教好,一個侍女都管教不好,你主子也不是什麼能耐人。是以,你隻能憋著。”
夏蟬聽得雙眼放光,一拍大腿:“哎呀,那該怎麼應付啊!”
“應付不了,無視就好。別人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就算冒犯了你又如何,你就算打上門去,人家還可以憑借著傷勢去扮可憐撈一筆。”
這話把夏蟬說的都收了半夜溜出去揍人一頓的心思。
景冉這頭的百花奪魁盛會在籌辦著,那頭算計七公主的人也在調查著。
皇上著實是動了怒的,可惜他查來查去也沒有查到正主身上去。
姚音因為這事還又被招進宮裏兩次,一次是皇後,一次是七公主。
今日她剛出宮就直直奔著景冉來了。
撲到桌子上埋頭就哭:“鎮北將軍!陸礫!老娘跟他沒完!這天殺的王八犢子,合著他打勝仗的運氣全靠著霍霍別人而來是不是?我又沒請他,自己非要來,惹事了他自己倒是躲在府裏休息!”
姚音衝著陸礫一陣破口大罵,景冉給她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她又繼續罵。
終於是罵的沒詞兒了,她才抹了抹眼淚道:“我實在是找不到地兒罵他,隻能上你這裏來了。”
景冉安慰的摸了摸她的背:“宮裏問你什麼了?”
“嚇唬我唄,景冉妹妹,那個姓杜的不是普通人,宮裏找了幾日愣是沒有尋到蹤跡。我不是沒有透露那人對你的殷勤嗎,可是這事詩會上其他人都看見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