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此刻也沒有心情在這裏等消息,抬腳就想直接去找皇上,走了兩步又頓了下,朝著七公主的寢宮過去。

這種時候她得先去看女兒。

清涼殿中。

陸老夫人整個人都憔悴非常,本來孫兒平安回京該是好事,可她卻比陸家最難熬的那段時間蒼老的都快。

她佝僂著身子跪在堂前:“臣婦教孫無方,竟叫他接連被小人算計,這一次連累了七公主,實不應該。隻是事已至此,還請皇上允許七公主下嫁。”

陸老夫人知道這事是七公主算計的她孫兒,但當著皇上的麵兒肯定不能去追究公主的過錯,再大的委屈也隻能自己咽下去。

皇上不到五十的歲數,一雙眸子銳利如鷹:“算計鎮北將軍和朕女兒的是誰?”

老夫人在帝王威壓在脊背越發彎曲,她頭埋得極低,眼底有怨恨毒辣劃過,聲音卻是顫顫巍巍:“聽錦南伯夫人說,是景冉。”

“景冉?景尚書府上的獨女?”

老夫人跪著,頭也低著,眼神怨恨:“正是。”

上回陸礫與青樓女子一事,老夫人還是信景冉的,並且還極為欣賞景冉的處事手腕。

可是這回,一聽錦南伯夫人說必然跟景冉有關,她立即就將怨氣都衝著景冉而去了,不管是不是景冉做的,她對景冉極為不滿。

怎麼就那麼巧,沒回孫兒出事都跟景冉有關?

就算事情不是景冉做的,景冉也脫不了關係。

如果這女子能大度些包容安蕊,怎麼會發生這些事情?

男子本就妻妾成群,她的孫兒那麼出色那麼優秀,憑什麼京中那些廢物公子都能納妾,她保衛邊境捍衛國土的孫兒卻不可以?

就因為他們陸家家風清正,她的孫兒就要受這些不公平的對待嗎?

都怪景冉,她抽身離去走的灑脫,卻惹得他孫兒念念不忘。

如果不是想見見景冉,她孫兒也不會去那什麼詩會!

陸礫就是老夫人的心肝肉,陸礫的心情老夫人怎麼會察覺不出來,她將陸礫對景冉的念念不忘都看在眼裏疼在心裏。

但她不會怪自己的孫兒始亂終棄,隻會怪景冉太無情。

此刻老夫人全然將景冉當初對陸家的照顧都拋到腦後。

皇上手指一下一下敲打著扶手,那極有規律的聲音像是鼓點擊打在老夫人心頭。

“榮安。”皇上喊他身邊伺候的公公。

公公立即躬身上前。

“傳景家小姐和錦南伯夫人進宮。”說完一頓:“對了,負責詩會的人不是錦南伯夫人吧?”

榮安沉默了一瞬,陸老夫人立即道:“負責詩會的是錦南伯府的二少夫人,姚氏。”

皇上道:“一並傳召進宮。”

榮安躬著身子,看不清神色:“是。”

七公主宮裏。

七公主一見到皇後,憋在心裏的委屈立即爆發了,撲進皇後懷裏就哭:“母後,有人陷害兒臣!”

皇後從未見七公主哭的這麼傷心,心口像針紮了似的狠狠疼了下。

“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別著急慢慢跟母後說,母後一定會為你做主。”

七公主掃了眼宮人,宮人們悄聲退下後,七公主才將事情說給皇後聽。

“鎮北將軍手握重兵,兒臣本打算與他聯姻,今日兒臣的侍衛打聽到鎮北將軍會去詩會,原本兒臣是想私下與他見麵,屆時被人撞破,他迫於皇家威嚴也不敢至兒臣的清白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