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望去什麼都有,蛇蟲鼠蟻、地鼠蟾蜍,一大片。

它們在互相廝殺,同時又迅速碎成粉末。

“蠱物死後,沒有屍體留下?”印闊正好岔開話題,好讓她盡快忘記方才那茬。

景冉道:“本就是半死不活的東西,哪裏來的屍體留下。它們成為蠱的時候,就已經不是原本的自己了。”

說完這個,景冉道:“殿下,這個地方可以給我用嗎?”

“你要用多久?”

景冉道:“這地方用來煉蠱不錯,若是無法占為己有也不能留給別人,得毀了。”

印闊眸子眯了眯:“怎麼毀?”

這就是沒法兒占為己有的意思。

景冉也不失望,笑道:“穀中陰氣消失,這地方就恢複正常了。它們兩個吞的下這些陰氣需得到日出之時。”

印闊頷首:“就這麼辦吧。”

占為己有是不可能的,他一直沒有發現這個地方,是他不知道這裏的存在,手裏也沒有巫蠱師。

想將這裏占為己有就得跟皇上搶奪,一搶奪景冉就會暴露出來。

他看了看四周,最後問出一個很好奇的問題:“你看的出這裏有陰氣?”

他自問是半點看不出來,這地方頂多是比較涼快,但是樹蔭下也能感到涼快不是?

“就如同站到太陽底下能感到陽光的溫度,陰氣於巫蠱師也隻是一種感覺,不是用眼睛看出來的。”

景冉已經下定決心站在太子這邊,一開始她是很排斥卷入權利爭奪,但稍微理智點想也知道,他們家生在京中,本就置身權利旋渦,本就是躲不掉的。

不過在印闊沒注意的時候,景冉下意識摸了摸自己唇瓣,眼神有點迷茫。

就在景冉迷茫的這會兒,遠在甘州的景泓剛剛回到房間。

災情報告已經交上去了,走官府驛站還得兩個月時間再能到皇上手裏。

幾日來處理災情連軸轉,回到房間時他已經是精疲力竭。

可他剛準備休息,房中忽然傳來動靜。

景泓忙看去,就看見窗簾後走出來的寒王。

“寒王殿下?”那天見過寒王之後景泓私下讓官差找過寒王,見到他那樣的傷勢實在沒法兒放心。

寒王遲遲沒有開口,麵帶嘲諷的打量他,周身氣壓低沉。

景泓隻好說道:“幸好這次太子是孤身前來,否則你那天跑不了。寒王殿下,太子那性子根本無法得民心,你為何一定要與他硬碰硬?”

他曾經受過寒王不少庇護,也真心將寒王視為好友,景泓覺得自己有些話必須說。

“嗬。”但寒王明顯沒聽進去,冷笑一聲慢悠悠坐下後才道:“你這是來給太子當說客了?”

景泓蹙眉:“我給太子做說客做什麼?你到底明不明白,若非太子此行隻身一人,你那日根本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