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齊雨花卻出現在櫃坊後院的高牆外,她帶著三十餘人,他們已經確定,信鴿就藏在後院,這次行動由齊雨花全權負責,她將行動計劃製定得十分周密,剛才她的一名手下已經爬上牆找到了鴿籠,他們隻需將鴿籠偷走便可,但齊雨花卻不敢輕易下手,一定要先抓捕宋義成功後,她才能偷走鴿籠,否則打草驚蛇,宋義極可能被滅口。
沒有了這個執筆人,他們仿寫的情報很容易會被看出破綻,最好還是原人原筆。
不多時,櫃坊大堂內的燈亮了,店內傳來掌櫃宋義的笑聲,“張掌櫃,怎麼半夜來存錢?”
“我估摸著安祿山未必能破城,我這筆錢存在店裏不安全,容易被人偷去,還不如存在你這裏放心一點。”
“嗬嗬!張掌櫃對官兵很有信心啊!”
店門開了,高高瘦瘦的宋義端著一壺茶,笑眯眯出現在眾人麵前,“聽說張掌櫃要存銀元,這可是稀缺貨啊!”
“宋掌櫃先來驗貨吧!”
張德寶說著,命人打開了銀箱,在燈籠的照耀下,箱子裏銀光閃閃,滿滿一箱銀元十分誘人。
張德寶之所以選擇存銀元,是因為櫃坊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驗貨才能入門,這個規矩從前幾年李隆基放開鑄錢權後便有了,銅錢良莠不齊,櫃坊很害怕收存劣錢,而一旦錢進門後發現是劣錢,便說不清楚了,所以櫃坊的規矩是先驗錢後入門,尤其是安西銀元出現後,仿造很多,各大櫃坊對銀元的事先檢驗便更加嚴格。
“張掌櫃存錢,我信得過!”
嘴上雖這樣說,宋義還是走出了店門,這是他的職業習慣,銀元一定要嚴格檢驗,而且張德寶是附近有名的老好人,他完全沒有半點警惕。
宋義走到錢箱前,挽起袖子伸進錢箱兜底抓起一把錢,按照規矩是十驗一,也就是說三千枚銀元需要隨機取出三百枚來檢驗。
張德寶見時機到了,他後退一把,給兩邊夥計使了一個眼色,就在宋義彎腰抓錢的一瞬間,四名夥計如猛虎般撲上,將宋義按到在地,不等他叫喊,為首大漢一拳打在他的太陽穴上,宋義一聲悶哼,被打暈過去,突來的變故使門口的兩名櫃坊夥計驚呆了,就在這時,從馬車‘嗖!’地射出兩支毒箭,正中兩人的咽喉,他們捂住喉嚨,喊也喊不出來,栽倒在地。
宋義被裝上了馬車,這時,一棵大樹上火光一亮,隻見一支火箭射出,直衝天空,劃出一道明亮的弧線。
在後院的齊雨花看見了火箭,她立刻低聲令道:“動手!”
二十幾名手下如猿猴般竄上高牆,有的跳進院子,有的騎在高牆上,片刻,隻見一隻長寬高各一丈的巨大鴿籠被繩子吊起,鴿籠上麵已經覆蓋了一塊黑布,繩子另一頭則穿過一株大樹的樹杈,慢慢地將鴿籠吊出了院牆,騎在牆上的人則扶住鴿籠,防止它劇烈搖晃,驚擾了鴿籠中的幾十隻信鴿。
鴿籠被慢慢地放下,十幾名士兵上前,小心翼翼地要將鴿籠抬走,就在這時,後院裏忽然傳來一聲慘叫,緊接著有人大喊,“有情況!鴿籠被偷走了!”
這是王三掌櫃趁宋義離去後暫時的休會期間來後院取鴿子,他忽然發現院子有人,放在平台上鴿不翼而飛,不等他叫喊,藏在院子的士兵便一箭射穿了他的胸膛,他慘叫一聲倒地死去,跟在他身後的一名手下嚇得魂飛魄散,大喊大叫起來。
“茅將軍,大事不妙!”
齊雨花見事情泄露,她立刻下令道:“發令箭!”
‘哢!’一團火焰出現了,火焰點燃了火箭和引線,一支帶著尖厲嘯聲和火焰的響箭直衝上天,這卻是安西的火藥箭,和一般的鳴鏑大大不同,嘯聲在寂靜的夜晚中幾乎全城可聞。
埋伏在四周的三千精銳士兵發動,一半士兵衝進了櫃坊,而另一半士兵將櫃坊團團圍住,不放走一個人逃走,櫃坊在開始傳來慘叫聲和兵器的碰撞聲,櫃坊在中人在做最後的垂死抵抗。
......
程千裏站在軍衙的台階上,表情複雜地望著響箭飛上天空,他知道,那就是李慶安的秘密武器天雷了,據說殺傷力極強,假如他也有這種武器的話,又何懼安祿山圍城?
可惜他沒有,李慶安也不可能將這種武器給他,程千裏心中失落,不由長長地歎息了一聲.
......
白玉堂櫃坊內的戰鬥已經結束了,盡管這些夥計都是從斥候營中挑選出的精銳,但在強大的唐軍麵前,他們的抵抗沒有任何意義,片刻便死傷殆盡,在開會的房間內,茅大掌櫃被十幾人團團圍住,他已經無法抵抗了,一把匕首插進了自己的胸膛,他自殺了,隻是他還沒有完全斷氣,目光凶狠地盯著他麵前的獨臂女人。
齊雨花用劍挑開了他的胸衣,脖頸上隻剩下一根金鏈子,他的金章已經不翼而飛了,任何給高尚的情報上都需要蓋上他的金章,此時他的眼睛裏露出一絲勝利的笑意,他帶著一種挑釁的目光望著齊雨花,目光裏充滿了得意。
齊雨花卻冷笑一聲,對手下令道:“剖開他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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