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欽湊忽然想起鎮上民眾都跑光了,不由冷哼一聲道:“定東鎮一個人不剩,這就是你的歡迎嗎?”
“李將軍有所不知,定東鎮人跑光不是因為燕王的天軍到來,而是另有緣故。”
“什麼緣故?”
“唉!”顏杲卿歎了一口氣道:“這都是團練兵造的孽。”
李欽湊這才猛然想起真定縣還有一千團練兵,連忙問道:“這些團練兵呢?哪裏去了?”
“將軍請聽我細說。”
“那好吧!你們起來,請坐。”
李欽湊臉色緩和了一點,好歹人家是一州太守和長史,態度也很好,老讓別人跪著也不像話。
顏杲卿和袁覆謙起身坐下,顏杲卿這才徐徐道:“團練兵果毅都尉一心抵抗,想與城共存亡,而我要保一城民眾,勸他勿以螳臂當車,但他不聽,無奈之下,我隻好殺了他,一千團練兵四下逃散,逃散前四下劫掠,真定縣周圍民眾不堪其擾,都紛紛逃進城內,這就是李將軍發現定東鎮無人的原因。”
“他娘的,這群混蛋!”
李欽湊恨恨罵了一聲,打草驚蛇,害得他們無油水可撈,他又問道:“你說張繼良已死,那他人頭呢!”
顏杲卿給袁覆謙使了個眼色,袁覆謙取下後背上的小包,放在小桌上將包袱解開,正是張繼良的人頭。
李欽湊認識張繼良,他見果然不錯,不由大笑道:“好!好!殺得好,我一定要好好獎勵你們。”
顏杲卿又跪下道:“顏某人不敢要將軍獎勵,天軍所過,萬民敬仰,我們盼將軍到來,如嬰兒盼父母,隻求將軍能約束軍紀,我一定給燕王和將軍建生祠,讓鄉民四時燒香參拜。”
顏杲卿的恭維讓李欽湊十分受用,其實他也知道,這些文官未必是真心投降,不過都是為了保民,他心裏有數,但他臨行前,義父安祿山也叮囑過他,要盡量讓顏杲卿投降,顏杲卿是河北有名的太守,聲譽卓著,他的投降無疑會起一個很好帶頭作用,使河北州縣皆降。
李欽湊連忙扶起顏杲卿笑道:“顏太守放心,你看我一路上可曾屠城?可曾縱兵擾民?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
顏杲卿長長鬆了口氣,他起身笑道:“多謝將軍仁慈,另外,我們也聽說李將軍無女不歡,特準備了一百餘名大戶人家女子,都是良家女子,個個年輕貌美,且敬慕將軍,請將軍享用。”
李欽湊大喜,“她們人呢?帶來了嗎?”
顏杲卿搖搖頭笑道:“本來我想帶來,但雪太大了,這些女子身體柔弱,冒雪夜行身體吃不消,我隻好暫時安置她們在城外別館,待明日雪停後,我再給將軍送來。”
李欽湊哪裏能熬過今晚,他想命親兵去把那些女子接來,可是又擔心她們真的熬不住雪夜,壞了自己的興致,這時,一名親兵匆匆走進,在他耳邊低聲道:“探查清楚了,團練兵確實已經西逃,真定縣無兵駐守。”
強烈的欲望使李欽湊再也顧不上可能發生的危險,再說他是萬人敵,還真沒把那些團練兵放在心上,他唯一擔心就是副將何千年去安祿山那裏告自己的黑狀,他想了想便道:“把何副將叫來。”
何千年又高又瘦,他是安祿山的第十太保,地位遠不如李欽湊,片刻,他大步進帳,躬身施禮道:“請將軍吩咐!”
“何將軍,你隨我去一個地方。”
李欽湊笑著附耳對他低語幾句,何千年嚇了一大跳,擅自離營,可是大罪,他連忙搖頭道:“將軍盡管去,我就不去了。”
李欽湊臉一沉道:“你是想讓我一個人去嗎?”
何千年知道李欽湊這是要拖自己下水,不去不行,無奈,他隻得應道:“那卑職就陪將軍走一吧!我們盡量天亮時趕回。”
“不用天亮,我們三更時就趕回,不就二十裏路嗎?”
李欽湊帶上三百名親衛與副將何千年,在顏杲卿二人的帶路下,向二十裏外的別館而去,李欽湊並不擔心,有顏杲卿二人為質,誰敢夜襲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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