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雷刀,殺一個小小的礦奴,二師兄竟然要動用風雷刀!?”一幹弟子議論紛紛,風雷刀能夠將二師兄的戰鬥力提升三倍有餘。這還在其次,自打進入礦區以來,還從未有過道宗弟子使用兵器的。
使用武器來虐殺一眾礦奴,對於宗門弟子來說,怎麼看都是一見不光彩的事。
但驚訝歸驚訝,當眾人回想起簫塵怎麼也打不死的那股子狠勁,心中對二師兄的輕視,也就淡然了許多。
作為當事人的簫塵,在看到二師兄從一名弟子手中取過一把風雷陣陣的長刀之時,身上氣勢陡然一變,一股濃鬱到極致的死亡氣息從電光吞吐的刀芒之中散發出來,登時目眥欲裂。
“尼瑪,還敢不敢再無恥一點?”
簫塵心中大急,之前的戰鬥中縱然有著大日雷體分解壓力,他身上的傷也隻能夠用慘重二字來形容。
兩者畢竟相差了足足三個境界,在血戰過程中,簫塵一直被壓著打,眼下的戰鬥力十不存一。對上手拿風雷刀的二師兄,除了死以外,簫塵想不出還有什麼別的下場。
廣場邊緣,周正監興趣盎然:“大師兄,你說這簫塵還活得下去嗎?”
大師兄斜睨了一眼場中一刀在手,殺意狂飆的二師兄,回過頭來,微微一笑:“這風雷刀有些名頭,即便是我受傷之前,都要忌憚三分。
我隻是沒有想到,一個礦奴,竟會將老二逼到動用此刀的地步。”
周正監深以為然的點點頭,眼神略帶憐憫:“可惜了,這麼有意思的礦奴,原本打算留下來好好玩玩的……”
鏘!
一聲刀鳴,響徹廣場。
二師兄溫柔的撫摸刀身,臉上露出如同撫摸愛人般的溫柔之色。隻是這種溫柔,在目光落向神情警惕的簫塵之時,隻剩下了刻骨的怨毒:“混賬東西,讓我丟盡了臉麵。今天不把你千刀萬剮,難泄我心頭之恨。”
風雷刀法。
二師兄衝天而起,手中風雷刀撕裂空氣,一片風雷之力翻滾而出,須臾間將二人所處空間封鎖,發出陰風怒號的嗚嗚聲。
衝至簫塵身前,二師兄雙手擎刀,陡然下劈——
“去死吧!”
風雷刀攜卷絢爛刀虹,狂暴的風雷之力仿佛將把大地劈成兩半。
刀下。
簫塵亡魂皆冒,刀氣封鎖了空間,避無可避之中,他隻能勉強提起雙臂抵抗。
“嘶!”
這一提,便是一陣劇痛鑽心。簫塵這才想起來,自己的一雙手臂早在之前半廢,莫說抵擋足以要了他命的風雷刀,就是動一下,都疼得他滿頭大汗。
簫塵心中叫苦連天:“馬勒戈壁的,這次真是玩大發了。”
長刀眼看著就要劈開簫塵的頭骨,吞吐的刀芒,搶先一步將他頭發根根絞碎,風一吹,化作漫天齏粉。
千鈞一發之際,簫塵勉強的一偏頭,避過要害,將胸膛暴露在刀下,一覽無餘。
刺啦。
長刀無情的下劈,簫塵身體自胸膛開始,一道傷口迅速蔓延,一路深入小腹。鮮血橫流,骨頭斷了無數,猙獰傷口,仿佛把身體一分為二。
“啊!”
淒厲至極的慘叫從簫塵嘴中沙啞的傳出,他的身體在刀光之中被筆直的轟飛出去幾十米遠。摔在地上,將底下的青石板全部粉碎。
以簫塵為中心,方圓幾米之內,一個深坑就這麼突兀的被砸了出來。
倒在深坑之中,簫塵身體似乎神經質的抽搐了一下,隨即便沒了聲息。
“死了?”
“絕逼死了,這要還是不死,那他簡直就不是人。”
人群麵麵相覷,終於集體的長舒了一口悶氣:“太可怕了,這個瘋子!”
啪。
另一邊,渾身是血的二師兄落在地上,手中風雷刀無力的脫落。一層層熱汗從他身體密集的井噴出來,蒼白毫無血色的一張臉,彰顯著二師兄此時的狀態,嚴重脫水。
這也難怪,以他煆體七階的修為,強行動用風雷刀,那反噬就能要了他半條命。
萬籟俱靜之際,礦奴所在的人群中,突然響起一道歇斯底裏的嚎哭聲。
“簫塵!”
一道身影不顧一切的衝向簫塵,速度之快,讓他在不小心摔了一跤之後,身體因為巨大慣性,竟然擦著地麵前衝了十幾米之遠。
再度站起來之時,賴猴臉上、身上全部都是擦傷,形同厲鬼。
而這一切,賴猴卻是不管不顧。瘋魔一般的衝到簫塵身邊,哭天搶地的痛哭著:“簫塵……簫塵……你不要死,千萬不要死啊,簫塵!”
“哼。”二師兄冷冷的一哼,想要殺了這廝。
隻是這一動氣,又讓他虛弱的身體一陣眩暈。森冷的從賴猴身上收回目光,二師兄這才在幾個宗門弟子攙扶下,走到住所養傷去了。
隨著他的背影遠去,其他人也陸陸續續的離開。包括那些礦奴,對簫塵死亡的事,心裏早已經麻木了,並沒有誰會認為今天這件事有多麼的值得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