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蓉。”
“王蓉小姐姐,你看得見自己的手嗎?”
“能看見!”
王蓉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就像皮包在骨頭上,她趕緊把目光挪開,不敢看醜陋的自己。
……
喬靈兒脫下棒球服給王蓉穿上,轉身問我:“是痋嗎?”
“不確定,總覺得這裏陰嗖嗖的刮冷風。”
“我也一直覺得冷,可你看空調。”
我一看空調都開到28度了,熱擋。
這屋子封閉挺好的,這麼熱我們竟然沒覺得。
……
今天,苗小蟲特別積極,他挨個屋子轉了轉,還像狗一樣用鼻子聞。
“苗小蟲,你咋了?”
“沒事!”
“你看著像沒事的樣子嗎?”
“可能是他。”
“誰?”
苗小蟲兩眼望著天花板,背靠著牆,頹廢的坐在地上。
這要是換個時間地點,我絕對搬個小板凳坐在這裏。今天不行,我踢了他一腳:“喂,瞅你這損出,起來,別給我丟人啊。”
“那是我小時候……”
還真要講,我趕緊岔開話題:“你現在是啥時候?”
“我比你大。”
“我今年20!”
“我21!”
“老子30!”
“我31!”
連喬靈都看不過去了:“你倆差不多得了,小學生啊,這麼比下去是不是得有一個長生不老的。譚一刀,你別管他,讓他說。”
王蓉坐在喬靈兒身邊瑟瑟發抖,嘴裏小聲的說:“喬,我好餓。”
“沒事兒,榮,我點個外賣,咱們先聽故事。”
……
“我不記得他的樣子了。”苗小蟲說。他看起來正在回憶痛苦的事情,他接著說:“那年我十三歲,剛過驚蟄,父母帶著他來到了我家裏。他是一個赤腳醫生,母親又看不好的病,四處求醫不果,隻能請這些江湖神醫。”
“你被騙了。”
“沒有,他說治不好不要錢。”
“看上去有真本領的人。”
“你聽我說。”苗小蟲不高興了。
“你倒是說啊。”
“自從那個人來家裏以後,我每天晚上都能看見一雙手,慢慢的朝我伸過來,那手是褐色的,帶著一些樹木的幹枯和幾絲血跡。我的眼睛睜不開,他的手慢慢的,慢慢的……”
“他摸你了,你還是個男孩,這畜生。”
“不是你想的那樣。”苗小蟲瞪了我一眼說。
“那……那是什麼啊?”
“那隻褐色的手慢慢的爬到我脖子上,一隻手撐著,另一隻手鑽進了我的嘴裏。”
聽到這句話,一直喊餓的王蓉,眼睛突然瞪大,盯著苗小蟲。
這小子竟然說到點子上了。
他停了,我急著問:“後來呢?”
“我很餓,咬死了鄰居家的大黃。”
“啊,狗咬狗啊!”
“老子殺了你!”
苗小蟲朝我撲來,我嬉笑躲開。喬靈對我們這兩個長不大的孩子有些無奈,其實我不應該這麼做,隻是覺得沒有必要用這種恐怖的故事嚇唬王蓉。
可就在我和苗小蟲打鬧的時候,我突然看見,王蓉的腰上有兩隻手,像是男朋友一樣在後麵環抱著她,那手是褐色的,上麵有像被抓出來的血痕,仔細看,又是細細仿若脈絡的血絲。
我驚愕停下,苗小蟲追過來,窩心就是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