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僅僅是七竅流血還好了。
流血隻是剛開始,幾秒鍾之後,二姑爺的脖子開始迅速腫了起來,直到和腦袋差不多粗。突然撐起的皮膚透明度上升靜脈紋路會變黑,露出的皮膚開始出現膿皰。
這死狀太過慘烈,院裏的兄弟有些控製不住,甚至有些膽小的,被嚇得尖叫起來。喬蝴蝶從屋裏走出來,見到這樣的慘狀,也是眉頭緊皺。饒是他經驗豐富,也沒見過有人這樣死的。
喬蝴蝶有兩個兄弟,一個叫張寬,一個叫李宰。張寬看著二姑爺的死狀越眾而出,李宰把他拉了回來,小聲說:“嫂子,你還得養。”
“你幫我養。”
“別便宜兄弟,我來。”
說完,李宰越眾而出,大喊:“兄弟們,我和二姑爺喝了酒,下了藥,大家給我做個見證。”
張寬沒說話,含淚看著李宰。
他倆誰也沒下毒,但看二姑爺的死狀,猜測是喬蝴蝶所為。
這倆兄弟江湖犯過事,要不是喬蝴蝶拉一把他倆早死了,這是報恩。
“你聞著沒酒味?”喬蝴蝶問。
“我沒喝,毒酒是二姑爺喝的。”
“賜酒!”
喬蝴蝶喊了一聲之後,有人提著兩瓶子酒走過來,擺在李宰麵前。
張寬含淚:“兄弟我陪你喝。”
喬蝴蝶沒反對,大聲的說:“李宰和二姑爺喝酒,給二姑爺下了巴豆,都聽明白了嗎?”
李宰一愣,大聲的說:“我下的是毒藥,不是巴豆。若大哥你這樣玩,那我不喝了。”
“灌!”
兄弟們沒搞明白咋回事,但不敢違拗喬蝴蝶的意思,隻能往李宰嘴裏灌酒。喬蝴蝶冷漠的看著,吩咐張寬:“去派出所知會一聲,這裏出了命案。”
“好嘞,大哥,李宰這邊?”
“別管他。”
張寬還是跟著喬蝴蝶年頭多,既然沒讓兄弟們抗的意思,那自然有別的主張。
這時,喬蝴蝶才看一直看戲的我,他說:“小天師,借一步說話。”
我隨喬蝴蝶走進屋內,他這才問:“老二,死的有些古怪。”
“你沒下毒?”
“若是我幹的,現在李宰就被扭送到派出所去了。雖然我不懂,但以我的江湖經驗,瞧得出來,這死狀可不是中毒。”
“喬爺好眼力。”
“小天師,你給個價?”
“我是賣棺材的,這事兒我不管。”
“江湖救急,對方來的詭異,一時半會我也找不到靠。我不打算用十萬買我的命。石棺的佛腳印我就能看出來,小天師是真正有道的人,十萬不夠。”
從小活到大,譚三爺的奇幻故事,我聽得耳朵生了繭。這叫毒煞,就是紮小人的一種進階法門。脖子發粗,身上長瘡,原料用的是三條腿的癩蛤蟆和當事人的頭發或者血液。
這東西阻止不難,難得是你得找到用的人。
喬蝴蝶看我沉思,沉悶的問:“我沒救了?”
“你覺得下一個是你?”我反問。
“連橋三人,老二樣貌最好,功夫最差。平日也沒什麼城府,這明目張膽的來搶老爺子留下的筆記,一定是被別人當了槍。他死,是殺雞儆猴,對方是告訴我,要不我交出筆記,要不我賠上這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