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顏輕撫欄杆,點了點頭,目光略帶玩味地看著楚歌,也沒有主動幫助楚歌上來的意思。
楚歌幹咳了兩聲,深呼一口氣,看著這百丈高的巨樹,猛地騰地而起,倒立著踏在大樹主幹上飛快地往樹上衝去。可是剛跑到十來丈距離,腳下就不停使喚,像是抹了油,一個勁地往下滑。
慌亂之間楚歌拽住一根樹枝,然而樹枝入手便斷裂,楚歌隨著樹枝一同墜下,極為尷尬地四仰八叉著倒在地上,掀起一股灰塵。樹上的四個童子一邊看熱鬧似得拍著小手歡呼,一邊很是同情地關懷著、問候著楚歌。
楚歌很是不悅地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背上的灰塵,剛一鬆手,手中斷掉的半截樹枝便脫手飛出,飄到樹上,與斷裂處完美結合,連落下的幾片殷紅樹葉也重新‘長到’了樹上。
楚歌心裏對這千年梧桐樹又敬又憤,這樹似乎成精了,但卻很不歡迎自己,他知道肯定是朱顏在搗鬼,索性頭也不抬地走開了。
朱顏臉上的笑容一閃而過,從小屋裏躍出,踩在幾片樹葉之上,體態輕盈,如輕羽遊離天際,雖然背對著朱顏,可是楚歌觀察這她的一舉一動。
從朱顏火紅的長裙上飛出一絲絲紅線,無數紅線漫天飄飛,而後化成一片片雀羽,雀羽拚接在一起,形成一座紅色雀羽橋,一頭連著小屋,一頭通往楚歌身旁。
楚歌輕撫雀羽紅橋,緩緩轉身,看向那端橋頭坐著的輕托下巴深情款款望向這裏的紅衣少女,陡然心裏有種異樣之感,他舉起那根竹笛,閉上眼睛,一邊吹奏一邊踏上雀羽紅橋,走向小屋,而朱顏依舊款款凝望,看著這個神秘的翩翩美少年。
小屋之中,女子香閨的裝飾,玲瓏溫婉,清香繚繞,唯美可人,養在這樣的深閨,真是無比的享受,楚歌情不自禁的跨入了門檻,可是朱顏十分不樂意,自己的閨房連這些童子都不讓進入,楚歌卻如此大大咧咧的闖進去了。
小屋很寬敞,分好幾個房間,有一個很似練功房,楚歌準備好好觀賞一番,這時他的麵前突然出現一道牆,火紅色的,依舊是由雀羽組成,楚歌這才知道自己失態了,竟然闖進女人家閨房裏了。
楚歌還是撇了撇嘴,聳聳肩退了出來,還不忘猛吸幾口怡人的香氣,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樣子,跟剛才的翩翩美少年截然不同,朱顏臉上露出一絲慍色,拈來幾片梧桐葉,趁其不備扔到楚歌腳底,楚歌踩到樹葉立刻滑到,他趁勢倒向朱顏,誰知朱顏秀腿輕擺,微微後仰,腳尖點著楚歌的下巴,幫他穩住了身形。
楚歌抓住朱顏的裙裾,順勢旋轉,將朱顏的長裙纏到自己身上,而後緊貼著朱顏,兩人隔著一層薄紗相視,朱顏薄怒,不過眼中閃過狡黠,楚歌看得入神。
突然,楚歌感覺這長裙熱得燙人,上麵火紅的色彩似是在燃燒,楚歌被纏在裏麵動彈不得,長裙的溫度炙熱無比,楚歌奮力掙紮,卻依舊難以掙脫出去,而朱顏卻咯咯地笑個不停。
以楚歌肉體的強橫程度,被尋常的溫度燒一燒還是能夠抵禦的,可是這長裙的溫度高得離奇,而且還在不斷攀升,似乎在考驗楚歌的耐力。楚歌感覺自己像是在火爐裏,身體快要熔化了,可是朱顏依舊沒有罷手的意思,楚歌心頭升起一絲怒意,一激動,整個人跌倒在地,長裙將朱顏也拉下來,壓在楚歌身上,更戲劇性的是朱顏無意之中竟然吻上了楚歌的嘴唇。
兩個人頓時石化了一樣躺在地上,很**的姿勢,同時覆上火紅的長裙,像是薄被裏麵的兩隻鴛鴦。朱顏雖然似不食人間煙火,但也有七情六欲,雖然不懂男女之事,可是依舊有那種莫名的感覺,此時心像一隻兔子一樣撲通跳個不停,臉上已是一片紅霞。
她嬌羞地嗔了一句“壞人”,便飛身而起,抽出長裙,長裙抽出時楚歌被甩向空中,臨空翻滾了幾圈,當長裙全部脫離,他也被扔到了屋外,小屋的門猶如孔雀之屏合上,無數火紅的雀羽將楚歌擋在屋外。
楚歌摸了摸頭,很是尷尬無奈地依靠在欄杆上,心裏激烈地掙紮著,一邊齷齪地回味著那個香吻帶來的迷離銷魂之感,一邊很是內疚地勸慰自己不是故意占人家姑娘便宜的。
說來也奇怪,朱顏談笑風生間竟然讓長裙生出無窮烈火,炙熱灼人,更奇怪的是她的長裙可以化成雀羽,而且楚歌搞不懂到底是雀羽化長裙,而是長裙化雀羽,她房間裏火紅一片,屋門、屏簾都是雀羽,她為何如此喜歡火雀?
這個安樂村裏顯然隻有朱顏與村老修煉,村老與朱顏又是什麼關係呢?這個村子以及這片叢林似乎都隱藏著一些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