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別了喪屍小群落,曹豹繼續向著北方跋涉。
接下來的八九天,他依舊還是晝伏夜出,白天雖然頂著太陽也能走,但是水分消耗會比較大,而且不利於他保存體力,沒必要顧此失彼。
另外,這段時間他走了兩百多公裏,路上隻喝過一次水,其它時間都是舔舐早晨的露珠和喝獵物的血作為水分補充。
而這段風餐露宿的旅程,也在不知不覺間將他原本有些膨脹的心態沉澱了下來。
傍晚,太陽將落未落之際,一望無際的原野上,微風帶著悶熱的氣息吹拂著草浪,曹豹那仿佛流溢著黃黑油光的錦緞質感豹紋大衣從草浪中漸漸顯露出來,一雙在陽光照射下反射出磷光的淡金色大眼嚴肅而威嚴,行走間自有一股從容和自信。
跳上前麵的小山丘,曹豹站在岩石上向遠方眺望。
極目處的地平線上似乎隱隱有一道黑影,其如同海岸線一樣波折起伏,與地平線幾乎平行。
“到了嗎?”
此時時間已經接近三月份,旱災似乎進入了最深沉的時候,空氣中充滿著死悶死悶的氣息,曹豹在心裏嘀咕了一聲,抖擻了一下身上的皮毛,讓自己的皮膚透氣一點,然後一躍跳下小山丘,繼續向北方前進。
入夜,空氣中的沉悶不僅沒有絲毫減少,反而越發燥熱,偶爾吹來的風都像是高燒病人呼吸出來的氣息一樣,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天空一片灰暗,月亮躲在雲層後麵,一點光也不願意泄露出來。
曹豹正趴在草叢中,抱著一隻蹄兔進食,冷不丁的,天空驟然響起一聲撐庭般的炸響,隨著裂空般的閃電響徹整片草原的天空,嚇得他渾身一哆嗦。
不是他膽小,而是這聲雷鳴來得太突然了,而他對聲音又太過敏感,此時隻覺得腦瓜子嗡嗡的。
抬頭看了眼天空,一閃而逝的電光讓他看到了天空中的陰雲密布。
“不會要下雨了吧?”
曹豹心想這場旱災也差不多該結束了,這一路走來,他所看到的場景可謂是觸目驚心,到處都是動物的屍骨,可謂是白骨露於野,百裏無獸鳴,再繼續幹旱下去,這片草原沒有五六七八年,生物密度恐怕根本就恢複不過來。
正想著,前方的天空忽然倒映出的一片如同晚霞般的紅光,且愈演愈烈,很快便爬滿了大半個天際。
曹豹怔了怔,顧不上還沒有吃完的蹄兔,幾個跳躍爬上了旁邊的土坡。
隻見前方的地平線上,一道火線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生成了,熾烈的火焰追逐著草原上的幹草,呼嘯著向四周擴散,招搖的氧化焰如同一簇一簇的水草,不斷地向著上空攀爬,似乎想要席卷整片天空。
“碦嚓——轟隆——”
很快,又是一聲雷響,樹根狀的電弧化身為天穹的裂痕,閃爍了好幾下才熄滅。
南方的草原也開始倒映出火光。
曹豹沒有絲毫猶豫,當即跳下土坡,向著西邊的草原跑去。
“呼呼——”
火焰肆虐著大地,不知道什麼時候吹起來的風助紂為虐,席卷著火焰不斷吞噬著幹燥的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