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守了大半輩子的澠池,就不能好好享受享受了?”
“接著奏樂,接著舞!”
張奎端著一盞三足青銅虎紋樽,醉眼迷離。
澠池軍政大殿,本該是商議軍事的重地,如今全是花紅柳綠的歌姬!
性感的輕紗衣,雪白的大長腿,妖姿嬈態,舞法奔放,若隱若現……
軍將們看了,小臉兒都紅撲撲的。
“主帥,這兩個月以來,西岐六十萬大軍先斬了餘化龍父子六人,攻克潼關!又在臨潼關破卞家父子奇術,亡了主將歐陽淳。”
“如今不過兩三日,就要兵臨澠池,可主帥為何依舊夜夜笙歌,不理軍務。如此荒淫無度,豈不是辜負大商恩待?”
張奎冷靜地看著麵前憤怒的王佐,笑著拍拍他的肩膀。
“王佐,你是這澠池的主帥,還是我是這澠池的主帥?”
“主帥都不著急,你一個副將,急什麼?”
“你瞅瞅,瞅瞅,這些歌姬,她不漂亮嗎?”
“是她們的大腿不夠白,還是體香不夠濃?值得你偏偏要提那些掃興的事兒?”
“主帥,我……”
王佐被氣的一口氣沒喘上來,差點昏過去。
站在一旁的鄭椿,也是臉色鐵青。
張奎開始那句話,就是在他“規勸”的時候說給他聽的!
隻有那幾個肥頭大耳的小將,甚合張奎的心意,一邊看美女,一邊嗑瓜子:“主帥好像說的有點道理!”
“美女她不香嗎?”
旁邊小將接道:“對啊,反正西岐大軍一到,澠池頃刻要破。還是主帥明智,有先見之明,索性也別想著抵抗了,帶著咱多看幾天美女,豈不是巴適得板?”
聽到這話,幾位並排坐著的小將,都統一停下了嗑瓜子的動作,感覺眼前的美姬都不香了:“主帥是這麼想的?”
“他不是早就有對敵之策了嗎?”
“難不成那應對之策,就是……投降?”
“武王一到,開城投降,以後咱還看個錘子的歌姬?”
小將們開始坐立不安,美女歌舞神馬地都變成了浮雲:“兒豁,額不想當反賊噻!”
“俺也不想當反賊,大商對咱不薄,投降算個什麼事兒?”
“我還以為主帥這兩個月如此反常,日日夜夜笙歌不斷,是早有了破敵之法呢!弄了半天,是想投降?”
這三個小將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全然沒有了看歌舞的心情。
……
王佐和鄭椿見製止不了張奎天天大擺宴席,大排歌舞的行為,索性怒氣衝衝地甩手離開了。
可這絲毫不能影響張奎看歌姬的心情!
張奎樂嗬地坐在主位,翹著二郎腿,聽著靡靡之音,臉上的得意依舊不減分毫:“這才是一城主帥該做的事情!”
“打什麼仗啊?餘化龍和歐陽淳那些人蠢不蠢,你說你跟他西周打什麼?”
“若讓我張奎代替他餘化龍的位置,保證大周的軍隊過不了潼關!”
這歌舞唱唱跳跳,一直到深夜,張奎看得津津有味,仿佛天塌下來也不能耽誤這點小愛好。
可苦了那三位小將,他們雖然沒有反駁張奎,但跟王佐和鄭椿一樣,都是皇上不急太監急,今夜聽說周軍將至澠池,瓜子兒都磕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