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太妃恭敬地向太後行了禮,“想不到這其中竟然還有娘娘的推波助瀾。隻是本宮實在不懂,您已貴為太後,況且皇帝對您一向恭敬有加,為何今日要同輔安王同流合汙、沆瀣一氣?”
輔安王用劍指著秦太妃,怒氣衝衝道:“秦玉茹,在你眼裏,同本王一路便是同流合汙,你以為你口中的先帝就是什麼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嗎?”
若是先帝真是謙謙君子,早就被其他兄弟吃得骨頭都不剩了,更坐不了那個位置。
“先帝與你有何仇怨,讓你不惜成為犯上作亂的亂臣賊子。即使你今日成功了也是名不正言不順,其他宗親皆可以質疑討伐你,這天下你能坐穩幾天?”
太後笑道:“誰說輔安王名不正言不順,隻要你的兩個兒子都不在了,輔安王便是最合適繼承大統的人選。”
迎著秦太妃不解的目光,太後緩緩道:“輔安王可是聖祖爺的血脈,自然是坐得起天下之主的位置。”
輔安王在一旁,握著一個已有些年頭的宮絛,樣式同柳氏給扶桑的別無二致。
秦太妃大驚,不可置信地看向輔安王,“你不是撫北老將軍的遺孤,怎會是聖祖爺的”
“秦妹妹,你還真是天真!也不仔細想想,即便撫北老將軍是為救聖祖爺而死,頂多給個爵位封地,多些金銀財寶以示撫慰就是。何必將一個遺孤認作義子,又同其他皇子一樣請最好的大儒和武學老師呢。”
當年,輔安王的武學老師就是秦太妃的父親,二人也是因此而相識。
太後繼續道:“你是不是想問,既是皇家血脈,為何不能光明正大的認祖歸宗?那是因為,輔安王的生母是罪臣之女。”
輔安王未作聲,默認了太後的說法。
“聖祖爺與輔安王的母親自幼相識,情投意合。官場傾軋鬥爭本就是你死我活,那女子的父親犯了事被人揪住把柄,男子皆流放,女子皆充入教坊司。
聖祖爺當時還是皇子,能做的事情實在有限,隻能在暗中對那女子多加照顧,以免受他人欺辱。
聖祖兄弟眾多,一路廝殺甚為艱難。深怕一步之差,萬劫不複,隻敢與那女子暗中往來,最後兩人珠胎暗結。
聖祖爺原本想要將那女子更名換姓,找一戶大臣認作女兒,收入後宮。可就在第二天,那女子便不見了,隻留下了一男嬰,便杳無音信。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無人得知。緊接著,那孩子便成了撫北將軍的唯一子嗣。”
秦太妃問道:“你又如何得知此事的?”
太後回答道:“先帝臨終前將此事告知了皇帝,叮囑他務必要善待輔安王。”
輔安王恨恨道:“本王不需要他假惺惺的好意。不論文韜武略還是心智才幹,本王絲毫不遜於公伯煜。戰場上我為他擋明槍暗箭;朝堂上,我為他鏟除異己。
本王在外麵浴血奮戰,唯一的女兒在宮中卻因為他的疏忽差點死了!明知本王早已有心儀之人,他卻還將其納入宮中。我和他既是血脈相連的兄弟,這位置他坐得,我為何就不能!今天,我隻不過是將公伯家欠我的討回來罷了。”
世上諸多事,本就無法斷言對與錯。秦太妃長歎一口氣,“輔安王心有不甘,太後娘娘又是為何?”
“為何?為他卸磨殺驢、過河拆橋的無恥行徑,也為了我那未出世就命喪黃泉的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