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在磁器口的古街上，忽然想喝上一杯酒。
行人漸少，他走過一間茶館，一家畫室，還有兩三處飾品店，抬頭看了一眼裝飾優雅的清吧門口，邁步走進已沒有顧客準備打烊的店裏。
“你好……”男人清雅的聲音傳來。
“我能喝一杯酒麼？”陸慶輝打斷他的話，他想，如果這句話被說出來，那麼自己就隻能另覓他處了。
“好的。”男人將手中的椅子倒放在桌麵上，停止收拾，回到吧台端了一瓶酒給陸慶輝。他說，“隻能用這個招待你了。”
一瓶雞尾酒。
陸慶輝看著酒瓶裏粉紅色的液體，伸手接了過來，對男人說了聲謝謝。
男人微笑示意，走到唱台，打開的燈散發著暗紅色的光芒。他簡單調了調話筒，拿起豎在一旁的吉他，坐上高腳凳，緩緩彈唱起來。
“故事開始以前，
最初的那些春天，
陽光灑在楊樹上，風吹來，閃銀光，
街道平靜而溫暖，
鍾走的好慢，
那是我還不識人生之味的年代；
我情竇還不開，你的襯衣如雪，
……
……
……
大風吹來了，
我們隨風飄蕩，
在風塵中遺忘的清白臉龐，
此生多寒涼，
此身越重洋，
大風吹來了，
輕描淡寫漫長低唱語焉不詳；
大風吹來了，
我們隨風飄蕩，
在風塵中熄滅的清澈目光，
我想回頭望，
把故事從頭講，
時光遲暮不返人生已不再來。”
歌聲停了，吉他聲依然悠揚。陸慶輝仰頭灌了一口雞尾酒，站起身來，看著那個沉浸在音樂中的男人，詢問道：“這是什麼歌？”
“歌名是清白之年，樸樹的歌。”
“你唱的很好聽。”
“謝謝。”
男人放下吉他，走到吧台後麵同樣拿了瓶雞尾酒過來陸慶輝的對麵坐下，微笑著示意陸慶輝碰一下。
陸慶輝欣然，隨後一聲清脆的聲音傳出。
“你好像有什麼心事。”男人咽下一口雞尾酒，饒有興致的看著陸慶輝。
“嗯。”陸慶輝簡短應著，又灌下一口酒，此時酒瓶已見空。
“看你不像是來旅遊的。”男人繼續說。
“還有酒麼？”陸慶輝答非所問。
“我該打烊了。”男人笑。
“那也不影響你再賣給我一瓶。”
2
華燈還未初上，磁器口外的街道上聚集了很多往來尋找吃食的過客。劉穎和穎掌櫃帶著色色在路上走著，充當著其中的三員。
“想吃什麼？”穎掌櫃問。
“隨意什麼都可以吧。”她有些心不在焉。
“有家餐館的味道很好，毛血旺很有名。”
“不吃。”
“還有辣子雞，水煮肉片，雞雜呀，都很好吃。”
“太辣。”
“那你說你想吃什麼？”
“都好。”
“你這樣就過分了啊……”
“嗯？”她這才算是清醒過來，看著穎掌櫃有些慍怒的臉色，賠著不是：“對不起啊，我有些走神了。”
“那你說吃什麼。”
“有魚麼？”
“萬州烤魚可以麼？”
“好的。”
兩人回到家中，把色色安頓好便再次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