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臨近婚期,他要準備的事情太多太雜了,他也就忘了江原這個定時炸彈……
他也不該聽從父親說的不要派過多人手,太引人注意……
都是他的錯,都怪他……
他看向屏幕上寧梔驚恐的眼神,更覺心痛如絞。
而這些情緒,最後都轉化成對江原的恨之入骨。
江、原。
陸霽明通紅的眼底逐漸充血,緊握的拳頭咯咯作響,臉上是從未有過的陰鷙可怕。
*
寧梔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由於藥物原因,她頭還有些暈,過了一陣她才打起精神來觀察四周,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間臥室的床上。
房間裏沒有開燈,窗簾也拉得嚴絲合縫,一絲光都透不進來。
門口傳來腳步聲,隨即便是擰開門鎖的聲音。
來人正在接聽著電話,由於房間太過安靜,因此聽筒裏激烈的語氣聲音便清晰地傳入寧梔的耳中——
“江原,你要是再執迷不悟,就不要怪我們不念及骨肉親情,跟你斷絕關係了!”
江原嗤笑一聲:“隨便你們。”
說完便掐斷了電話。
房間的燈被打開。頭頂正刺落下的耀眼光線令寧梔不適地眯起眼睛。
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罩在她眼前,減弱了刺目酸痛。
“啪”的一聲脆響,寧梔毫不留情地揮開了眼前含笑人伸出的手。
江原努力練習過的溫柔笑容就這樣僵在臉上。
但看著這張朝思暮想的麵容,他又笑了,伸手去將她垂墜在麵前的發絲捋到耳後:“你醒了?睡得怎麼樣?”
見寧梔不說話,他又道:“你放心,那些藥對身體沒有什麼害處的。”
說著,他不由得雙手按上她的肩膀:“我怎麼可能舍得傷害你?”
寧梔抬目與他對視:“江原,你別發瘋了,放我回去,一切都還來得及。”
江原像是沒聽到她的話一樣,從一旁的櫃子裏拿出一個醫藥箱,然後撩起衣袖。
他堅實有力的小臂上有一道血跡快要凝固的傷口。
傷口有些深,皮肉外翻。
看見寧梔的視線,江原笑了起來。
她隻要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他便很高興。
他自顧自道:“這還是為了找你劃傷的。”
這半個月,他一直韜光養晦,就是為了削減對他的監視看管。
日複一日下,原本很警惕的保鏢也逐漸鬆懈了下來。
所以他才能用手臂受傷,需要去醫院治療為借口出門。
上好藥後,他正要用繃帶將傷口包起來。
看了眼寧梔,他卻突然改變了主意。
江原將繃帶塞到寧梔手裏,然後道:“小梔,你來幫我纏繃帶好不好?”
他眼裏閃著光彩:“就像那晚一樣。”
回答他的是寧梔扔到他臉上的繃帶。
“做夢!”
江原被砸了個正著,臉上的笑容也淡了,露出他陡峻銳利的骨像。
他草草地用繃帶將傷口纏好,隨後站起身,對著寧梔說道:“在你重新愛上我之前,你的活動範圍,都僅限於這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