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堂!”
一記驚堂木狠狠的砸在厚重的方桌上。
明鏡高懸牌匾之下坐著個一身官衣的縣令,長著長胡子的師爺侍在一側。
“威.......武......”
站成兩排的衙役拄著水火棍在地上熟練的搗動,將門外圍觀百姓的窸窣聲壓下!
“大膽,見了父母官,為何不跪?!”
師爺看著披頭散發的李長安,當即就是一聲怒叱。
此刻的李長安腦袋混沌一片。
良久之後,他眼中閃過一抹極其複雜的神色。
他又又又......又重生了!
從久遠不紀年的太古,到諸聖亂戰的上古,再到遠古,他已記不得自己重生了多少次。
如今又是什麼年月?
眼見李長安半晌沒有動作,精瘦的縣令半禿的腦袋眉頭緊皺,眼中閃過一道不滿之色。
“堂下人,我且問你,你是何人,又為何出現在王家小姐的閨房?!”
這一聲將李長安從回憶中拉出。
現在,他才有思考眼前的處境。
抬眼看去,縣令戴著紅絲白底傘蓋帽,大半腦袋光溜溜的,一條纖細狹長猶如鼠尾的辮子貼著後腦勺垂在官服上。
立在一側的師爺腦袋後麵同樣吊著個金錢鼠尾,右半張臉上還長著一塊兒銅錢大小的黑痦子,痦子上頂著兩根粗壯的黑毛。
再往前則是一張漆黑厚重的官桌,上麵擺放著驚堂木,筆墨紙硯,令箭。
目光往下轉,左右兩側立著身強體壯,滿臉凶色的衙役,手中緊緊握著水火棍。
這時,才發現身子左側居然立著個體型富態,滿臉油光,手中握著一串被滋養的油汪汪珠子的中年人。
同樣是金錢鼠尾。
轉動腦袋向後,這是一群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百姓對著他指指點點。
當李長安的目光掃到自己身上時,王員外隻覺得身上突然多了一絲涼意。
眼前少年的目光實在太過銳利了一些。
但很快,他臉上就浮出一抹微笑。
這樣才好,這樣才好。
銳利些總好過是一個呆子。
畢竟,要不了多久眼前的少年就要入贅到王家,叫自己一聲“爹”。
“在下季伯常。”
出門在外,小號必備。
“這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在下一直都是良民.......”
還不等李長安闡述自己的觀點,縣令便大聲駁斥。
“季伯常,還敢狡辯,你擅闖王家小姐閨房,欲行不軌之事可是千真萬確!”
“如今還想抵賴?!”
李長安微微一怔,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自己的命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苦。
不過相比之前重生在大能交戰的中心當場成灰,落在妖獸嘴邊被一口吞掉等等而言,好像還好上那麼一丟丟。
畢竟沒當場暴斃。
“我看你是色膽包天!”
“來啊,給我打上二十大棍!”
縣令一聲令下,吃瓜群眾紛紛叫好。
“打,狠狠地打!”
“這種登徒子就是要打!”
“縣令大人英明!”
.......
凶神惡煞的衙役隊伍中走出四人,兩人一左一右架住李長安,另外兩人持棍而立,手中的水火棍握得更緊,明顯是做好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