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苒苒一個人安靜的待在自己的一方天地裏。
她剛剛參悟了師父所給的心訣,起身準備喝點茶水休息一會兒。
卻在她剛剛起身回神的時候,猝不及防的撞進了一個人的眼睛裏。
那個人劍眉星目,溫潤儒雅,仍舊是自己從前迷戀和依賴過的模樣。
他仍舊穿著那一襲白色金線繡成的錦繡華服,立如修竹。
他彎腰給她倒了一杯茶水,道:“要一起嗎?”
洛苒苒愣了愣,隨後冷著臉道:“不必了。”
白衣公子難免落寞。
洛苒苒看了他一眼,道:“大師兄往後若是沒事,就不要過來這裏了,畢竟您是有未婚妻的人,倘若被師姐知道了,恐怕又要出什麼岔子。”
“苒苒……”
“大師兄應該知道,慧師姐和我一向不對付,我隻是一個無權無勢,無身無名的草芥之流,隻不過……是你們這些權貴世家的一個玩物,不是嗎?”洛苒苒帶出一個諷刺的弧度,沒有多說什麼。
兩個人沉默無言。
風聲輕起,刮過兩個人的衣袂,飄飄而起。
那是她小的時候練習法術找不到訣竅,是東陌譽君陪著她,哪怕是一天一夜都不休息也會盡心盡力的教她。
她剛剛過來的時候,仍舊是那個容易被人欺負的模樣,經常被師姐師兄們捉弄不說,還經常被一個同樣是家族顯赫的師姐欺負。
那個師姐就是司徒慧。
她一眼就看出來了她曾經是一個小乞丐,竟然可以在這麼多年之後踏上和她一模一樣的路。
她常常帶著她身邊的人一起嘲笑她。
那一次,她被她們嘲笑的眼眶通紅,而慕流光去往其他山峰講學,沒有人可以將她保護在身後了。
這個時候,東陌譽君第一次將她擋在了自己的身後。
“都在這裏做什麼?!”他將洛苒苒保護在身後,厲聲斥責:“師出同門,修仙之人,理應慈悲為懷,以救濟天下為信條!怎麼可以這樣成群結隊的欺負小師妹呢?倘若這點心思可以放在修煉上,早就可以飛升了!”
東陌譽君又斥責了一句:“還在這裏?都沒有事情可做了嗎?!”
所有人離開的時候,隻有司徒慧一雙眼睛惡狠狠的看著洛苒苒。
然後她離開了。
東陌譽君直到那些人全都不見了身影才將她從自己身後拉出來,一臉心疼的問她:“沒有受傷吧?”
她搖了搖頭。
東陌譽君的眉眼裏,都是心疼。
她看得有些呆愣。
那是她的心,第二次生長出萌芽。
後來在山上又過了許多年,東陌譽君第一次鼓起勇氣隱晦了表達自己對她的喜歡。
可是她有些遲鈍,沒能領悟出其中深意。
東陌譽君送了她一支白玉發簪。
發簪上雕刻的是傳言中的離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