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芸也知道趙家的說的沒錯,她心裏可真是熱乎著了,畢竟自個也有份銀子拿的。錦芸笑道:“如今天氣漸漸熱了起來,趙媽媽也要好生注意著,可別中暑,那可就不美了。”
“小姐,奴婢曉得。多謝小姐關心。”
錦芸猶豫了一會,這才問道:“趙媽媽上次你說去打聽薛姨娘家的情況,這段時間一直沒問你,不知可有了消息。”
趙家的猛的拍了下自己的頭,“瞧奴婢這記性,都把這事給忘了。小姐放心,這事奴婢已經打聽出來了。那薛姨娘的娘老子的確是在城東開了家吃食店,那是他們薛家的祖產。薛姨娘還有個兄弟,跟著他表叔跑腿。哦,對了,她這個表叔也是個遠方的表叔,聽說是前幾年才認了親,重新開始來往。薛家這位表叔如今在城門口做著城門吏,手上也是有點閑錢,就在薛家隔壁開了茶鋪。這位薛家的表叔不知為何和一位外地上京述職的官員搭上了關係。這位官員曾經就和老爺有過來往,有心想送老爺一件可心的禮物,卻又不知從何下手。而薛家,因為女兒實在是長得美貌,多少人家都去他家提親,薛家娘老子都沒答應。想來是早就打好了主意,要用女兒來攀高枝的。這不兩邊一拍即合,由那位進京述職的官員出麵,將薛姨娘送給老爺。那位官員討好了老爺,薛家也攀上了高枝。”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錦芸又問道:“薛家的人如何?可有惡習?”
“這個奴婢倒是沒注意。不過聽說薛姨娘她老子,時常的會小賭兩把。不過想來也是不礙事的。”
愛賭!但願僅僅隻是小賭而已。
自從蘇容三朝回門這天,老太太狠狠的發作了鄭氏後,鄭氏倒是安靜了好幾天。這內院自然也就跟著安靜了下來。
這日天氣涼爽,錦芸和錦嫻還有錦淑便陪著老太太在園子裏賞花。寧春和寧穎,寧蔓因為得知錦芸給各位做的小象都做好了,便急急的趕了過來,也陪在老太太身邊閑話聊天。老太太看著這麼多姑娘都跟花似地,陪著自己閑話,心裏就覺得舒坦。走累了,便讓下人擺好桌椅,大家圍坐一團,喝茶吃點心,說說女兒家的私房話。
正當大家說到興頭上的時候,鄭氏卻帶著許多人趕了過來。等走近了才看到被婆子們押著的是薛姨娘還有姨娘身邊伺候的桃兒。鄭氏一來,先給老太太請安。蘇老太太不滿的看著鄭氏,“你這又是作什麼?”
鄭氏笑道:“老太太,媳婦查出一點事情來。不敢自專,畢竟薛姨娘可是從外麵抬進來的,也是有體麵的人。這才讓人帶了人過來,請示老太太。”
錦芸不喜的皺了下眉頭,太太這是又要鬧事了嗎?也不看看場合,寧春她們都在,而且王家和鄭家可是有親。鄭家還得依附王家。當真是一點麵子也不給了嗎?錦芸有心要說兩句,不過先看了眼老太太,這便將自己的主意打消了。這個場合自己還是不要主動說話才好,免得引火燒身。
鄭老太太及其不滿的看著鄭氏。以前還當她是個好的,懂禮節,知輕重。如今卻是越發的不堪了。一點小事也要興師動眾。“媳婦,這裏還有客人,有什麼事晚點再說。”
鄭氏自然是早就看到了寧春幾人,笑道:“原來是幾位妹妹來了。”
“胡說八道!”老太太當即就發怒了,叫寧春幾人做妹妹,這輩分豈不是亂了套。“你是做長輩的,豈可胡言亂語。”
鄭氏訕訕然,一直是叫慣了,一下子也沒注意到,這才讓人看了笑話。“媳婦莽撞了,請老太太責罰。”
“我罰你什麼,以後注意點就是了。隻要別讓人看了笑話就行,免得被人說咱們侍郎府是個沒規矩的地方。”老太太心裏不高興到極點了。
鄭氏被蘇老太太這麼一通斥罵,臉色都快繃不住了。
寧春三人彼此看了眼,然後低下頭喝茶,就當是什麼都沒看見。不過也不主動提出避開,想來也是想看看究竟是什麼事,讓鄭氏這麼不管不顧的就帶著人衝了過來。錦嫻覺的都快丟死人了。以為府中有了太太當家,什麼事情也都會好起來。至少不會像老太太當家的時候那般混亂了。可是誰會想到,這太太當家後,這府中也就沒消停過幾天。就前兒開始,還讓白姨娘和吳姨娘天天到她跟前立規矩。從早上鄭氏起床到晚上鄭氏歇下,白姨娘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這腿整天的這麼站著,這才兩天,都腫了起來。人也跟著憔悴了許多。
錦淑心裏雖說也是為吳姨娘心痛,可是太太讓姨娘立規矩,這又不能說錯,畢竟這是應當的。可是也沒這麼立規矩的啊!先前母親王氏還在的時候,雖說也是讓眾位姨娘們立規矩,可是也不是這麼從早到晚的立規矩。弄的姨娘們直叫喚。都說如今的太太比不上原先太太的一半。若是原先的太太還在就好了。
“老太太教訓的是,媳婦曉得了。”鄭氏雖說覺得很是難堪,但是她也是受過教訓的人,不會像以前那般口不擇言了。
“你將薛姨娘還有她身邊的丫頭帶來,可是她們犯了什麼事?”蘇老太太問道。、
鄭氏一聽,當即來了精神,“老太太說的沒錯。正是這薛姨娘犯了事,媳婦這才將人帶了過來。畢竟薛氏不比別人,媳婦不敢自專。”
“哦,犯了何事?”蘇老太太看了眼薛姨娘,好似比第一次看到的時候憔悴了不少。
錦芸這也是第二次看到薛姨娘。上次還是三月看完桃花回來的時候。這都五月末了,也過了兩個多月的時間。這段時間沒見,瞧那薛姨娘的樣子,可比不上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那般鮮豔奪人。可見這妾真的不是那麼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