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媳婦這就去辦。”
錦芸接到帖子著實有點意外,將帖子放下,說:“既然大舅母盛情邀請,我做外甥女的沒道理不去。趙媽媽,你去備一份像樣的禮物,還有各位表姐妹和表哥們的禮物也別忘了,免得被人說失了禮數。”
“小姐放心吧,奴婢忘不了。”
趙家的下去忙活後,錦芸問素月,“妹妹們在哪裏?”
“九小姐和十小姐還有蘇家表姑娘都在花園亭子那邊。”
錦芸一聽,就來了興趣。如今花園裏的景色正好,錦芸說道:“走,我們也去湊湊熱鬧。”
到了花園小亭,幾位姐妹正在說說笑笑的,錦嫻最先看到錦芸,就叫道:“七姐姐來了,蘇姐姐正在問寧泰表哥的事情,七姐姐快點給蘇姐姐說說啊!”
“哦!”錦芸有趣的打量蘇容。
蘇容的臉色微微紅了,說道:“芸妹妹,我和妹妹們正在說那天的宴席,大家都說江家的少爺和王家的大少爺最是出彩,就隨口問了幾句。”
錦芸笑道:“容姐姐想要知道寧泰表哥的事情,問兩位妹妹可是問不出什麼來的。還是問我吧。至於江家表哥,我可不清楚了,隻是知道和大伯父家中有親,以後有機會容姐姐可以去問問四姐姐或者二姐姐。”
蘇容嗔怪道:“瞧芸妹妹說的什麼話,我不過是隨口說了句,就惹得你說了這麼多。”
錦芸很隨意的笑道:“寧泰表哥今年虛歲十七了,已經考了秀才功名。原本去年要下場的,不過被外祖父勸阻了。說是年紀還小,心性不定,再等一場。下次下場更有把握,說不定還能得個好名次。”
“啊,那寧泰表哥讀書很厲害吧。”錦嫻突然問道。
錦芸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聽表姐們說,寧泰表哥的學問連外祖父都是誇讚的。”錦芸說著話的時候,還不忘仔細打量蘇容。蘇容微微低著頭,瞧著耳根有點紅,難道是起了別樣心思。錦芸想到這裏就笑了起來,寧泰表哥可以說真的是個好少年,好哥哥,出身,風度,氣質,學問,人品都是好的,這樣的人若是沒人喜歡才叫咄咄怪事。蘇容若是真的對表哥起了別樣心思,也很好理解。隻是這事注定是無望的,無論寧泰表哥娶誰,都不可能娶一個家族敗落,失了父母親的孤女。即便蘇容長的天香國色,即便寧泰表哥對蘇容也有意,兩人也是沒可能的。以王家的門第和家風,是決不允許嫡長孫媳婦是這麼個出身,這不光是寧泰丟臉成為京城笑話,就是整個王家和沈家也會成為京城眾人的笑話。別人最多說說寧泰少年義氣,沉迷美色。卻會說王家不會教養子弟,竟然教出一個不知世事的紈絝子弟。
別人不會說寧泰和蘇容如何,隻會說王家和沈家的人沒有規矩,連嫡長孫媳婦都這般草率。隻能說兩家的人都是腦子被驢踢了,以後還是離著王家和沈家遠一點,免得沾染了晦氣。
所以錦芸對於蘇容喜歡寧泰的事情,就抱著一種旁觀者的態度,不會多說,更不會橫加幹涉。不過錦芸也是為蘇容考慮,希望她早點打消這個念頭,便又說道:“外祖母最是疼愛寧泰表哥,上回我去外祖父家,還聽外祖母和大舅母商量說是要給寧泰表哥找一個門當戶對的親事,一定要將寧泰表哥的婚事辦的風風光光的。”
“啊,寧泰表哥還沒定親嗎?”錦嫻問道。
錦芸點頭,“我也不太清楚。好啦,這些事情不該是我們閨閣女子該說的。九妹妹,這是你畫的畫?”
錦芸岔開了話題,有的話點到為止就好。一句門當戶對,就直接將蘇容擋在了外麵。蘇容若是個聰明的就該知道自己那點心思是個泡影,還是收起無望的心思,實實在在的想想自己的未來才好。
眾位姐妹說了會話,到了用飯的時間,老太太讓人來吩咐說是各位小姐回自己院子用飯就好了,就不用去寧壽堂用飯了。
各位姐妹聽過後,彼此就散了。蘇容回到風和軒,一臉憂鬱的模樣,飯也沒用多少。釵兒自是知道蘇容的心思,將兩個丫頭趕了出去,然後就陪著蘇容說話。“小姐別不高興了。”
“哎!”蘇容長歎一聲。
“小姐的苦,奴婢都知道。若是老爺和太太還在,小姐也無需過得這般艱難。今兒聽七小姐那話,看來是王家大表哥是快要定親了。”
蘇容一想到寧泰要定親了,心裏就更是愁苦。抹了下眼淚,說道:“這都是命,我也不強求。”
“小姐,不如和老太太說說,或許老太太出麵,事情有轉機也說不定。”
蘇容搖搖頭,“王家門第顯赫,即便父親和母親還在世,我也是沒機會的。而且寧泰表哥,我也不想讓他為難。”蘇容想到那天寧泰說話的模樣,臉就紅了。雖然寧泰沒有和她單獨說過一句話,但是蘇容覺得自己懂他。相信寧泰表哥也是懂自己的。可是越是這樣,蘇容的心裏才更是難受。若是有機會和寧泰說上話就好了。想想錦芸,她有那麼好的出身和機會,可惜不能分一點給自己。
釵兒看著蘇容這般愁苦,自己又沒有主意,隻能陪著蘇容一起發愁。心裏想著,若是有機會,讓王家少爺知道小姐的心思也是好的,至少讓小姐有個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