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老僧是你們村子的人嗎?”
林七言聽後卻是沉默了好一陣,眼中露出一絲陰狠,才緩緩開口,
“不是。”
陳秋聊看見林七言的反應若有所思,果不其然,這老僧一看就不像是本村人,更像是一個傳道士,但看他的反應似乎不太待見這個老僧。
“那他是什麼時候來你們村子的?”
“約莫三四年前。”
陳秋聊看他這樣子估計不會有什麼事,便就了當的進行提問,
“他是在這裏傳道的嗎?”
林七言此時卻又離奇的不說話了,陳秋聊也沒有去催促,靜靜的幫他剝著豆角。蘇沁秋在一旁看的也有些焦急,但又看了看陳秋聊還是選擇了安靜。
不多時,林七言緩的將頭抬起,看向了陳秋聊,陳秋聊也察覺到了回眸相對,卻發現林七言眼中有淚光閃爍,正欲說些什麼,林七言搶一步,湊了過來,目光向四周不斷張望。
陳秋聊見此也尋著目光看去,什麼都沒發現,又回眸發現林七言正直勾勾的盯著自己,嘴巴微張,卻隻是有微弱的沙啞聲。
陳秋聊愣神了一陣,忽的將靈魂之力展開,感受了一番周圍後說道:“放心,附近沒有其他人。”
林七言的手抓向了陳秋聊的衣角,哽咽著說道:“哥哥……求求你,救救我娘……求求你了,救救我娘……救救我娘……”淚水此時從他的眼角落下,形成了一道淚痕。
蘇沁秋見此一陣呆愣,想要去安慰一下林七言又想到剛剛他對自己有些疏遠,無措的不知如何是好。
陳秋聊伸手為他輕擦眼淚,輕聲似水的說道:“沒事,有我在,你慢慢說,不要著急。”
林七言自己擦了擦眼淚,盡量去緩和著情緒,胸腔起伏著深吸了好幾口氣,呼吸慢慢歸於平靜,略帶著憤怒說道:“吃人,那個和尚是個吃人的東西。我的父親、劉姨、阿霞好多好多村人都被他吃了。可其他人卻都忘記了,隻有我還記得,但我不敢說,我怕那個和尚發現我還記得被吃掉的人。”
陳秋聊眉頭一皺,此事絕對不像齊老說的這麼簡單,定有蹊蹺,
“吃人是什麼意思?”
“這個和尚每天會進行一次淨心儀式,被選中的村裏人都會去你們看到的那個寺廟接受淨心,每周會有一次選擇數量為前麵兩倍的人進行淨心,而每個月又會有一次是小淨心。就是這個小淨心每次才挑選6人,做完淨心儀式後每次就隻會出來3個人,而另外3個人就像是從來沒有過一樣,無一人記得。”林七言頓了頓,手握成了拳頭,咬牙說道:“再過3天,我娘就要去進行小淨心儀式了。”
說完林七言又再次看向陳秋聊哀求道:“哥哥,求求你了,救救我娘……”
“我會盡力的。”陳秋聊也沒有去敢保證,隻是答應下來,畢竟這事自己也很沒把握。
“七言,七言。”屋內傳來一道溫婉柔和的聲音,陳秋聊心底一顫,像,很像,像阿娘的聲音。
“誒,娘,怎麼了?”
屋門嘎吱響起,
“豆子剝好了嗎?”
那位婦人探出身子,看到了坐在旁邊的陳秋聊,表現的有些驚訝,而後又笑著說道:“哎呀,怎麼有客人來了也不和我知會一聲。”
婦人走了出來,將剝好的豆角接過,對陳秋聊招呼著說道:“趕快進來坐坐。”餘光一瞟,發現了坐在一旁的蘇沁秋,
“哎呀,不好意思啊姑娘,剛剛沒看到你,你也快進來吧。”
二人也沒有推脫,一齊走了進去,屋內也是簡陋,都是些木製家具。
三人圍著桌子而坐,婦人則是進了另一個屋內。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礙於婦人在這也不好繼續交談,三人就這樣幹瞪眼,什麼也沒說。
過了一小會,婦人走了出來,手裏還端著一盤蔬果,數量不多,才占了盤子的三分之一。
陳秋聊笑著將盤子接過放到了桌麵上,雖然估計著這是他們平日裏不常能吃的,卻也怕婦人誤會被嫌棄,便拿著吃了一些。
婦人用毛巾擦了擦手,又進房間內端來了幾杯水放到桌麵上,看向二人笑著說道:“還沒有介紹我自己呢,我叫劉萍,看你們能和七言聊得來我也很開心,這孩子啊,孤言寡語的,都不怎麼和別人說話。”
陳秋聊看了看在一旁臉上蔓延著焦慮的林七言說道:“七言和我聊了很多,其實就是沒找到知心朋友而已。”
“是嗎?你們能和他聊得來那也是挺有緣的。”
陳秋聊忽的想到了什麼問道:“那個怎麼沒有見到家父啊?”
劉萍動作都停滯了一會,“啊?”之後就沒有再開口說話。
“娘。”林七言忽然喊了一聲,劉萍才從呆滯中緩了過來,“啊~哈哈哈~不好意思哈,剛剛好像想什麼東西去了。”
果然是這樣嗎?什麼都不記得了,看來這村子的古怪不一般啊。
陳秋聊旋即看了一眼蘇沁秋,蘇沁秋也是一副凝重的神情。
寒暄了好一陣後,
“那我們就先走了。”
劉萍和林七言將二人送到門口,
“有空再來。”
“會的。”
“一定。”
陳秋聊又看了看緊盯著自己,渾身都顯露著哀求的林七言,給了他一個堅定的眼神後才與蘇沁秋一齊走了回去。
一轉身就看到了站在小屋門口的老僧,老僧向二人笑了笑,
“我想著來找你們呢,不知道你們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