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徹雲淡淡地說道：“你誤會了。”
楊辰熠猛地回頭，又是感激又是憋屈地看了對方一眼
舒玄胤的聲音在重新關好的門外響起：“是嗎？但願如此。”
楊辰熠：……
可算知道謝潯默平時嗆死人的說話方式跟誰學的了。
燕徹雲沒回話，算是默認了。隨後他那一雙冰冷的眸子對上了楊辰熠訕訕地從門口收回來的目光。
楊辰熠：！
“……幹什麼？”燕徹雲開口，語氣平淡，惜字如金。
楊辰熠一愣：“什麼‘幹什麼’？”不是你把我摁在床上的嗎？你還來問我了嘿！
但他肯定不敢直說，隻能自以為有氣勢實則很委屈地棱著他那一雙溜圓的眼睛，像被人拋棄的小狗一般可憐巴巴地看著自帶殺氣的燕徹雲。
燕徹雲：“你不好好待在你自己床上。”
“哦。”楊辰熠撇撇嘴，心道我在不在自己床上關你屁事，但眼下還是要好好回答的：“我……我看你睡著了，被子都不蓋，我想著現在都入秋有那麼久了，就順手想給你把被子拉好。”
燕徹雲挑了挑眉。
楊辰熠以為是自己說得還不夠清楚：“啊……至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呃，就是我剛好走到你旁邊，然後你睡著睡著突然伸手把我扯住按在床上了。就這麼玄幻。”他苦笑一下，“哈，你也不信，對吧？”
燕徹雲沉默：沒發現這人還挺會自娛自樂的。
不過他確實不怎麼信。因為他這麼多年已經“練”成了有人靠近就會警覺起來的本事，尤其是這一年，為了躲避無處不在的危險，他甚至能做到在睡覺時感知到別人的靠近。
而且這個本來就毛手毛腳的楊辰熠怎麼可能在不驚醒他的情況下接近自己？
燕徹雲沉了沉黝黑的眸子，毫無征兆地鬆開了禁錮著楊辰熠行動的手，起身走向門口，然後出去，留楊辰熠一個人捏著麻木的手腕在房間裏淩亂。
……
……
“什麼事。”
燕徹雲在離舒玄胤隻有幾步的位置站住腳，冷冷地開口。
他麵前這個叱吒政壇將近十年的男人背對著他，孤身一人佇立在這個偏僻的廢棄廠房的一處陽台上，臉側隱約飄出幾道白線，若不是還有園區下微弱的路燈，這個身著黑衣的人怕是要徹底融入深夜的懷抱裏。
燕徹雲對於舒玄胤大晚上叫自己來陽台吹冷風並沒有感到不滿，隻是發自內心地覺得他應該有重要的事情要說。
舒玄胤聽見燕徹雲來了，便沉著地轉過身，嘴邊的火星子隨著他的動作閃了閃，臉上的神色依然平靜帶笑，好像這人根本意識不到自己麵對著目前暗界最可怕的殺手。
“他們來過一次了。”
舒玄胤取下嘴裏叼著的煙，撚在指尖，輕輕地撣了撣，也不正眼看著說話的對象。
燕徹雲毫不意外。
舒玄胤將煙放到嘴邊，看著冷漠的燕徹雲：“我並不覺得他們會知道你在這，在我……老陳的地盤。”
——老陳？
——老陳是這裏的老大？
——這麼說，舒玄胤也算是在給別人打工？
燕徹雲不置可否地輕輕頷首，不說話。
舒玄胤垂下眸子，煙氣繚繞在他的鼻尖：“所以他們應該是知道你跟那三人的交集了——你是怎麼牽扯上他們的？”
燕徹雲這才開口：“那個……誰，沒告訴你？”